第十章 损失估计(第6/12页)
“我是莫斯科民兵的克列门蒂·弗拉基米罗维奇·瓦吐丁大尉。我要您跟我去一趟。”审讯员紧盯着她,想看有什么反应,结果一无所获。
“究竟为了什么?”她问。
“可能您能帮助我们去认清一个人。我不能在这里说得太多。”那人抱歉地说。
“需要很长时间吗?”
“可能几小时。完事后我们可以派车送您回家。”
“很好。我现在手边正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她二话没说就站起身来。她那看着瓦吐丁的眼光显露出某种优越感。莫斯科民兵这个组织不太受市民的尊敬,同时,仅仅是一个大尉军衔,对这么一个年龄的人来说,也使她看出他没有多少建树。不到一分钟,她已经穿好上衣,手臂下挟着那一包东西,他们向楼外走去。这大尉至少还是文雅的,她看见他还打开门让她先走呢。从这一点斯维也特拉娜认定,瓦吐丁大尉知道她是谁——更确切地说,知道她的父亲是谁。
一辆小轿车等在那里而且马上开走。她对所走的路线感到吃惊,开始还不怎么样,等到他们驶过科赫洛夫斯卡亚广场,她才肯定了。
“我们不是去司法部吗?”她问。
“不,我们是去列福尔托夫。”瓦吐丁简短地回答。
“可是……”
“我在机关里不想惊动您,您明白。实际上我是第二局的瓦吐丁上校。”瓦涅也娃对此有所反应,但顷刻间就恢复了镇静。
“那么,我可以帮您们什么忙呢?”
她是好样的,瓦吐丁看出来了。这个人对他是一个挑战。上校是忠于党的,但没有必要忠于它的官员。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厌恶叛国,几乎也同样厌恶腐败,“一点小事——无疑您可以回家吃晚饭。”
“我的女儿……”
“我们有个人会把她接回去的。如果事情拖得晚一些,你的父亲见到她就不会心烦了,是吗?”
她听到这句话后笑了,“不会的,父亲喜欢宠惯她。”
“很可能不会担搁太久。”瓦吐丁说,眼睛看着窗外。车子穿过大门,开进监狱。一个中士给他们两个开车门,他扶地下车。给他们希望,然后把希望夺走。他文雅地扶着她的手臂,“我的办公室从这里走。我知道,你常去西方旅行。”
“那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她现在提防起来了,但跟任何来到此地的人也差不多。
“是的,我知道。你的分工是办理纺织品的。”瓦吐丁打开门招呼她进去。
“就是她!”有人叫起来。斯维也特拉娜站在那里发呆,象冻僵了一样。瓦吐丁再次扶住她的手臂,把她领到一把椅子面前。
“请坐。”
“这是怎么回事!”她说,终于惊恐起来。
“这人是因携带国家机密文件而被捕的。他告诉我们,那是您给他的。”瓦吐丁说,在他的办公桌后面坐下来。
瓦涅也娃转过身,眼睛瞪着那交通,“我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张脸!从来没有!”
“是的,”瓦吐丁不动声色地说:“这我清楚。”
“什么……”她在寻找词句,“但这是毫无道理的。”
“您是受过良好训练的。我们这位朋友说,他接情报的暗号就是用手擦过您的臀部。”
她转身面向她的控告人,“狗屎!这东西说那样的话!这个……”——她再次连珠炮似地嚷嚷——“狗屁不值的人。胡说八道!”
“那您是否认这个指控罗?”瓦吐丁问道。攻破这个人会是一件快事。
“当然!我是一个忠诚的苏联公民。我是一个共产党员。我的父亲……”
“是的,我知道您的父亲。”
“他会听到消息的,瓦吐丁上校,如果您威逼我……”
“我们没有威逼您,瓦涅也娃同志,我们询问情况。昨天您为什么要乘地铁?我知道您是有小轿车的。”
“我常常坐地铁。那比开车要方便些,而且我需要中途耽搁。”她从地板上拾起那个包裹,“这儿。我换下外衣要送去洗。要停车,走进去,然后再开车走,这是很不方便的。所以我坐地铁。今天也一样,我去取回了衣服。您可以去洗衣店核对。”
“那您没有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们这位朋友吗?”瓦吐了举起那个胶卷暗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