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 12月9日星期四(第11/19页)

“马上穿透云层,”怕克说。“出来了!”

在耀眼的阳光下,瑞安看到现在他们已上升到26,000英尺的高空。瑞安始终不习惯飞行,原因之一就是,无论地面上天气多么恶劣,飞机到达一定的高度时总会见到太阳。阳光非常强烈,但是天空的颜色明显地比地面上看到的浅蓝色要深得多。躲开了低空的湍流,飞行立刻变得象民航班机一样平稳了。瑞安笨拙地戴上护目镜,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现在感觉好多了吧,先生?”

“好多了,上尉,比我原来的估计好得多。”

“你指的是什么,先生?”帕克问。

“我是说比乘坐商办航班有意思。视野开阔得多,这一点太重要了。”

“可惜我们的油不富裕,不然我可以给你表演几个特技飞行动作。‘鹞’式战斗机几乎什么动作都能做,你尽管提就是了。”

“那没关系。”

帕克变得健谈起来。“你们的将军说你不喜欢坐飞机。”

“鹞”式飞机突然旋转起来,瑞安慌忙抓住坐椅的扶手。转了整整三圈才恢复了水平飞行。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啊,英国式的幽默感。”

“这是你们的将军给我的命令,先生。”帕克有点抱歉地解释道。“我们并不想让你觉得‘鹞’式飞机是破烂货。”

瑞安琢磨着是哪一位将军,佩因特还是达文波特?也可能是两人合计的。云层顶部就象一片起伏的棉田,他在民航班机上透过一英尺见方的舷窗从来没有领略过这样的美景,他坐在后坐上,就仿佛坐在机舱外的云堆里。

“可以提一个问题吗,先生?”

“当然可以。”

“出了什么紧急情况?”

“什么意思?”

“你看,先生,他们让我们的军舰调转头来,接着就命令我到‘肯尼迪’号上把一个大人物接到‘无敌’号上去。”

“哦,这不能讲,帕克。我要给你的上司送情报去。我只是个邮差。”瑞安撒了一个谎,翻来复去地说了三遍。

对不起。中校。跟你说,圣诞节一过,我妻子就要生孩子了。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先生,我想回到她身边去。”

“你住哪儿?”

“查塔姆,就在——”

“我知道。我眼下就住在英国,在马洛,伦敦的上游。我的第二个孩子就是在那儿怀上的。”

“在那儿生的吗?”

“只是在那儿怀上的。我妻子说那些旅馆的床真怪,她每次都是在那上面怀上的。帕克,我要是跟你打赌,准赢。头胎总是会晚产的、别着急嘛。”

“你说你住在马洛?”

“对,今年初我们还在那儿造了一幢房子。”

“杰克.瑞安——约翰.瑞安?是同一个——”

“正是。上尉,这个你不必告诉任何人。”

“明白,先生,我还不知道你原来是海军军官。”“正因此不能对任何人说。”

“是,先生。刚才转了几圈多有冒犯,实在抱歉。”

“没事儿。想必将军们也会开开小玩笑的。我听说你们同我们的人刚刚搞过一次演习。”

“是的,中校。你们的一艘‘白鱼’号潜艇被我击沉了,是我和探测兵一起击沉的。那天晚上,我们用前视红外热探测器在接近海面处发观了它,马上在它周围投下了许多噪音发生器。我们事先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有新式装备,你知道这没有什么不公平。‘白鱼’号的舰长因此而气急败坏,我很能理解,原希望到诺福克港后能见见他,可是直到我们启航的那天他也没有到。”

“你们在诺福克玩得痛快吗?”

“痛快,中校。我们有幸在切萨皮克湾,就是你们叫做东海岸的地方打了一天猎。”

“是吗,我也在那儿打过猎。打得怎么样?”

“成绩不错。半小时不到我就打了三只野鹅。可惜只限猎三只——真没道理。”

“捕猎季节都快过了,半个小时你还能打到三只鹅?”

“我就是靠射击这门手艺吃饭的嘛,中校。”帕克说道。

“今年9月,我在英国同你们的将军一起打过松鸡。我原来一直用的是一支‘雷明顿’牌自动步枪,可他们非让我用双筒猎枪不可。如果你拿着自动步枪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就会把你当作恐怖分子看待。我只好用两支‘珀迪’猎枪,用起来不顺手,一共打到15只松鸡。那种打猎方式显得太懒惰,一个人专门给我装子弹,另外还有一帮打猎侍从负责轰赶猎物,整个松鸡家族大概都快被我们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