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7/50页)
“一个强词夺理的妖怪。”
直升机咆哮着发动起来,我们越过了这座小山。我获得了瞬间的预警,所以可以稳定住自己。这件事难以想象,但是也不足为奇:我坐在飞机里面或者吊在飞机外面会有什么区别呢?
一分钟后,飞机进入了安静、平稳的状态。“要我给你拿些水吗?”
“好的。再来一片止痛药。”
在直升机尾部有一个洗手间,里面有饮用水和小纸杯。我给她倒了两杯水,把杯子放在她的嘴唇边。
“恐怕在降落之前没有止痛药。”我可以再给她来一针镇静剂让她睡去,但是,那会使她的健康情况变得更复杂,“你伤在哪里了?”
“胸口,胸口和脖子。你能把这个该死的胶带取掉吗?我哪儿也不会去。”
我获得了指挥部的批准,一个一英尺长的带有剃刀般锋芒的刺刀咔嗒一声从我的手掌中伸了出来。她尽最大可能地向后退缩着,直到胶带约束了她的行动。“只是一把刀。”我切断了绑在她胸部和膝盖处的胶带,扶着她坐起来。我询问了一下空兵孩,她确定这个女人没有携带武器,所以我又松开了她的手和脚。
“我可以去趟厕所吗?”
“当然。”当她站起来的时候,疼痛使她蜷起了身子,抓着自己的肋部。
“这边。”在七英尺高的载货区内我也无法直立身体,所以我们只能拖着脚步慢吞吞地朝机尾挪去,一个弓着身子的巨人搀扶着一个弯着腰的侏儒。我帮她解开裤带,拉下了裤子。
“请吧,”她说,“做个绅士。”
我转过身去背朝着她,当然,尽管这样我依然能看到她。“我做不成一个绅士,”我说,“我是在一起工作的五个女人和五个男人的总和。”
“这么说那些是真的了?你们让女人们参加战斗?”
“你不战斗吗,夫人?”
“我是在保卫我的国家和人民。”如果我没有一直监视着她的话,一定会曲解她语气中的强烈情绪。我看见她的手迅速地伸进一个上衣口袋中,在她还没来得及把拿到的东西塞进嘴里前,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迫使她伸开手指,从她的手掌中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这药丸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低科技产物。
“这样做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我说,“我们可以救活你,但你却会因此而备受煎熬。”
“你们屠杀人民,当你们高兴的时候,你们又让他们死而复生。但你们不是妖怪。”
我把这粒药丸装进腿部的一个口袋里,然后密切地监视着她。“如果我们是妖怪,我们可以将他们复活,榨取出我们需要的信息,再把他们杀死。”
“你们没有那么做。”
“我们把你们超过八千名的犯人关在监狱里,等待战争结束后将他们遣送回国。杀掉他们会让事情更加简单,不是吗?”
“集中营。”她站起来拉上裤子,然后重新坐了下去。
“这是个颇有含义的术语。我们那里确实有集中关押哥斯达黎加战俘的营地。在联合国和红十字会观察员的监督下,确保他们没有受到虐待。你会用自己的双眼亲自见证这一切的。”我不经常为盟军的政策辩护,但是,监视一个有着狂热信仰的人相当有趣。
“我得活到那时候。”
“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你会的。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药丸。”我通过空兵孩与指挥部链接上,在线使用一台语音分析器。
“刚才那是唯一的一粒。”她说。和我预想的一样,分析程序证明她说的是实话。我稍微放松了些警惕。“这么说,我将成为你们的其中一名战俘。”
“大概如此。除非我们弄错了你的身份。”
“我从来没用过一件武器,也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人。”
“我的指挥官也没有。她取得了军事理论和通信控制论的学位,但是,她从来不曾做过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