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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场突然沉默了。即使如此,青木还是说:“这样啊,原来如此”,恍然大悟。

“的确很奇怪。而且假设大入道就是凶手的话,那就更奇怪了。他本来人就在里面,没理由非从天花盘逃走不可。对了,这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命案延后被发现……”

“都跟你说房间可以从外面被打开,就算那么做,也一点屁用没有。即使费功夫上锁,顶多只能拖延个几秒钟啊。”

“对哟,而且大入道是很寻常地从玄关走出去外面的呢。时间是……三点左右,恰好是犯罪事件。”

“如果相信那个老公说的话,就是这样。那么大入道就算有时间杀人,也没时间动什么手脚,而且那家伙还折返了一次。”

他回来做什么?

“折回来这件事确实很离奇呢。而且他回来之后,马上又出去了。他应该有什么不得不回来的理由才对。对了,例如说他犯案后逃走,但是在途中发现自己忘了眼镜,所以回到现场,却又找不到,所以离开了——有没有可能是这样?”

“为什么会找不到?”

“因为眼镜掉在窗户外面啊。”

“笨蛋。那么你的意思是大入道离开房间后,尸体爬起来拿着眼睛往窗外扔吗?”木场冷冷地说。青木说道“对喔”,沉默了。

木场更加冷淡地说:“死者的老公——前岛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不可能吧。他的供词听起来虽然漫无要点,但如果他要说谎,应该会撒更聪明一点的谎吧。什么巨汉折回来一次、老太婆折回来一次,根本没必要信口胡诌这样的话啊。”

关于这一点,应该就像青木说的,多田麻纪没有理由制造出密室,前岛贞辅也同样没有理由做出毫无合理性的伪证。没有那个笨蛋面对这种局面,还会费心动些无利于自保的无用手脚,撒些无益的谎言吧。

“而且,那个男的只是执念很深,却很胆小,不敢杀人的。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你那是成见吧?”木场说。结果青木吹嘘说:“这可是前任特工队员的锐眼哦。”青木原本应该不是个反应那么快的人,看样子他也多少有点长进了哪——木场唐突地感慨起来。

“而且如果前岛是杀人犯,他在命案后所采取的行动,比大入道更离奇多了——不,简直是离谱。他可不是重返现场那种程度,而是一直待在现场附近,警察赶到,撤离之后,他还继续留在那里。简直就像在求人逮捕他一样,事实上我就把它给逮捕了。但是从那个痨病鬼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来看,拘留他的时候,他一定对命案一无所知,那不是装的。”

“可是……前岛有动机啊。”

“这很难说吧。从他的话听来,他虽然醋劲很强,相反地也非常精打细算。他不会做出杀人风险这么高的事吧。而且他会恨老婆恨到要杀掉他的地步吗?我觉得她对他老婆根本没那么执着的恨意啊。”

“这样吗?……是啊。”

木场心想这么一来,青葫芦就没什么杀人动机了,自己果然还是不了解男女之间的细微感情。

走入死胡同了。

眼前烹煮着不知究竟什么东西。

一片蒙蒙雾气遮蔽了视野。

木场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总而言之……每件事都是可以忽视的小事,但总有哪里不对劲。我啊,就是忍不住会去在意那种小事啊,可恶。”

根本是牢骚了。“前辈看起来像个无赖,神经却很纤细呢。”青木笑道。

“可是很奇怪不是吗?什么密室啊、凶器啊,如果不理会这些小事,只相信目击证人说的话,那么凶手就是川岛,不,大入道。但是客人杀害娼妓,这岂不是很没道理吗?不管是要勒索还是买春,大入道都没有理由杀人啊。”

“平野也一样没有啊……”

青木止住笑,恢复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