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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什么也塞不进去。
他的背包里放着两台小照相机和几卷胶片。不论是单独还是放在一起,它们都没法塞进马口铁罐里的那块空当。背包里其他的东西也都一样。
格兰特抽身站了一会儿,琢磨着那块空当。一件大概长十英寸、宽三寸半、高四英寸的东西被人拿走了。被人拿走的时候,罐子就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如果当时有人拖动罐子,里面其他的东西一定会被弄乱,也就不会留下这个空当。
他决定下楼以后要问问这事儿。
同时,草草看了遍房间之后,他开始仔细琢磨其中的细节。即便如此,他还是差点儿忽视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看完那个装手帕和领带的乱七八糟的抽屉,正要关上它时,领带中的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只女士手套。一位非常娇小的女人的手套。
一只莉兹手掌大小的手套。
格兰特找了找另一只手套,但是没有找到。这是很平常的情人信物。
这么说,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被人迷得神魂颠倒,不得已偷了他心上人的一只手套。格兰特觉得这行为非常古怪,不过倒是招人喜欢。和维多利亚时代的人做的事儿差不多。现在要是有人如此迷恋一个人,还不知道会干出点什么事儿来。
那么,不论这只手套能说明多少东西,至少它可以证明塞尔原本是打算回来的。任谁也不可能把偷来的心上人的东西落在装领带的抽屉里,让陌生人无情地窥视。
问题是:这是谁的手套,它到底能有多大意义?
格兰特把它装进口袋下了楼。莉兹如约在书房等他。不过他注意到,莉兹刚才是和其他人在一起的。烟灰缸里散落着很多烟头,单单一个人可抽不了那么多烟。格兰特猜想,一定是沃尔特·惠特莫来和她聊了聊警察讯问的事儿。
不过莉兹并没有忘记,她还是崔铭斯庄园的秘书和官方接待,于是,她让人拿来了酒水。格兰特拒绝了她的酒水,因为他在执行公务,不过还是感谢了她的好意。
“我想这才刚刚开始。”莉兹指着摊开在桌子上的威科姆时报(每周五出版)说。角落里有个不大的标题:《年轻人失踪》。上面还提到了沃尔特,称他为萨尔克特圣玛丽镇崔铭斯庄园的沃尔特·惠特莫先生,一位知名广播评论员。
“是的。”格兰特说,“明天的日报也会报道这件事。”
他们明天会在头版写道《惠特莫的同伴溺水身亡》,《惠特莫疑案》,《惠特莫的朋友人间蒸发》。
“这对沃尔特太不利了。”
“没错。宣传总是有些夸张。它们的影响力和新闻价值不成比例。”
“您觉得他出什么事儿了,探长?我是说莱斯利。”
“嗯,我一度以为他是自己故意消失的。”
“主动的!但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除非能多了解一下莱斯利·塞尔。你没有觉得,比如,他是那种喜欢恶作剧的人?”
“噢,没有。当然没有。他根本不是那种人。他非常稳重,而且,而且很有品位。他可不会觉得恶作剧有什么好玩的。另外,他能躲哪儿去呢,行李都不要了?除了那身衣服,他身上什么都没带。”
“关于他的行李。你有没有看到过他那个涂黑的马口铁罐里的东西?”
“那个摄影箱。我想我一定是见过一次。我记得当时还在想,里面的东西摆放得好整齐啊。”
“下面隔层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而且我试了所有的东西,都塞不进去。你知道是丢了什么东西吗,你觉得?”
“我肯定不知道。我记不住里面具体有什么。只记得非常整齐。都是些药水、底片之类的东西。”
“他把它锁起来了吗?”
“的确是锁过,这我知道。里面有些东西有毒。不过我觉得也不会一直锁着。它现在是锁着的吗?”
“没锁。要是锁了,我就不会知道那里有个空当了。”
“我以为警察什么都可以打开看。”
“的确可以,不过他们可能不会那么做。”
她笑了笑说:“我在学校的时候常常遇到这种麻烦。”
“对了。”他说,“你认识这只手套吗?”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套。
“认识。”她有些好奇,“这像我的手套。您从哪儿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