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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替察瞧着自己的小指。“警监,我知道一些关于穆斯林的事,你应该也知道。对他们来说,女人穿着比甚尼等于是乞求别人去强暴她们。”

“哦?”

“他们的宗教就是这样。”

“我想你可能把伊斯兰教跟基督教搞混了吧。”

“我跟伊凡搜索完这里了。”伊凡说,牵着警犬走下楼梯。

“我们只在垃圾桶里发现几根排骨而已。对了,最近这里有其他的狗来过吗?”

哈利望向威廉,威廉只是摇头,脸上表情似乎表明他快说不出话来了。

“伊凡来到门廊的时候,表现得像是这里还有另一只狗,不过应该是别的东西吧。我们准备去搜查阁楼和地下室了,有人可以带我们去吗?”

“我带你们去。”威廉说,站了起来。

伊凡和威廉走出门。搭巡逻警车前来的那名警察,问贝雅特,他是否可以离去。

“你得去问老板。”贝雅特说。

“他要睡着了。”警察轻蔑地朝哈利的方向点了点头。哈利正在试验这把罗马躺椅躺起来舒不舒服。

“警员,”哈利低声说,并未睁开眼睛,“请过来。”

那名警察站到哈利面前,双腿分开,大拇指插在腰带里。“是,警监。”哈利睁开眼睛。“如果你再受到汤姆·沃勒的怂恿,对我提出申诉,我保证会让你剩下的警察生涯都坐在巡逻车里,明白吗,警员?”

那名警察的面部肌肉微微抽动,张了张嘴,哈利以为会听见愤怒的咒骂,不料那名警察竟十分冷静,低声说:“第一,我不认识什么汤姆·沃勒。第二,我觉得我有责任汇报任何醉酒执勤而把自己和同事置于险境的警察。第三,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其他地方工作,我只想在巡逻车上工作。我可以走了吗,警监?”

哈利睁开一只眼,凝视那名警察,又闭上眼睛,吞了口唾沫,说:“可以。”哈利听见外面大门被摔上,然后呻吟一声。他需要酒。现在就要。

“你要来吗?”贝雅特问。

“你去吧,”哈利说,“我留在这里等他们搜完阁楼和地下室,我再帮伊凡搜查周围。”

“你确定?”

“非常确定。”

哈利步上楼梯,来到露台。他望着天上的燕子,聆听院子里开着的窗户传出来的声音。他从桌上拿起那瓶红酒,里面只剩一滴。他把那滴酒咽下肚,朝露丝和老鹰队女子挥了挥手,回到屋内。露丝她们还没喝够,这时又喝了起来。

哈利一打开卧室门就感觉到寂静。他总是可以感觉到这种寂静,但却不知道别人卧室里的寂静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卧室里仍有刚装修后留下的痕迹。

旁边一扇镶了镜子的衣柜门是开着的,铺得整整齐齐的双人床旁放着一个打开的工具箱。床上方挂着一张威廉和莉斯贝思的合影。哈利并未仔细查看威廉交给那名巡警的照片,但这时,他看到了这张合影,便明白露丝说得没错。莉斯贝思的确是个甜心宝贝,一头金发,水汪汪的蓝色眼睛,身材玲珑有致。她起码比威廉年轻十岁。照片中两人晒成古铜色,开心地笑着,应该是去国外度假了。哈利看见照片的背景是一座宏伟的建筑和骑马者雕像,可能是在法国某个地方拍的,也许是诺曼底。

哈利在床边坐下,却被这张床的晃动方式给吓了一跳。原来这是张水床。他在水床上躺下,感觉床垫依照他的身形将他包覆。凉爽的被子接触他的手臂肌肤,感觉十分舒服。他变换姿势,橡胶床垫里的水发出啪哒声。他闭上眼睛。

蕾切尔。他们在河上。不对,是在运河上。他们搭乘的平底船行驶在运河中,上下摆动,河水拍打两侧船身,发出亲吻的声音。他们在船舱里,蕾切尔在床上静静躺在他身边。他对她轻声细语,她发出低低笑声。现在她假装自己睡着了。他喜欢她这样。他喜欢她装睡。这是他们玩的游戏。哈利扭头去看她。他的视线落在衣柜镜子上,只见镜子里映出整张床。他望着那个打开的工具箱。工具箱上层放着一把短凿刀,凿刀的木质刀柄是绿色的。他拿起那把凿刀,觉得又轻又小。凿刀上附着一层薄薄的工地灰泥,灰泥下没有生锈的迹象。

他正要放回凿刀,伸出的手突然停在半空,只因他赫然看见工具箱里有一段被肢解的人类肢体。他在其他犯罪现场曾经见过同样的器官,同样被肢解的性器官。过了一会儿,他才认出那根肉色的物件只是十分逼真的人造阳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