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窝(第7/8页)
美由纪在探索重金的表情,不啻在问他:你懂得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总理’是先死的……美由纪!”
重金想到某种重大的可能性,不禁愕然。
“你好象理会了。三桥处在共犯的地位,不一定仅仅限于轧死乘松先生的公子并逃跑这件事吧。三桥忍受着对自己不利的情况,千方百计包庇了真凶,可是有人知道了真相,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三桥帮助真凶杀死‘总理’,也就不奇怪了。从三桥和真凶相勾结这一点来着想,这样也许毋宁是更自然一些哩。”
“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杀‘总理’也罢,搬动尸首也罢,两个人动手比一个人容易啊。”
美由纪那令人莫测高深的推理手法,使重金甚为钦佩。他早就知道美由纪聪明,而她运用复杂的逻辑思维,对真相进行分析推理,头脑清楚得恰似一位名侦探。
“就三桥来说,也许对乘松先生怀着恐惧。甚至认为连杀害‘总理’的真相都给他知道了。要是把‘总理’杀死在离他的窝不远的地方后,将尸首撂在那儿,也许住在附近的乘松先生会抢在警察头里,把这个案子和轧死人后逃跑的事件联系起来。说不定还是为了预防这一点才搬动尸首的呢。”
“所以乘松先生一旦作为三桥刚刚进去的公司的教练而出现,三桥想必是充满了恐惧,觉得乘松先生什么都知道了,并每天折腾他。车祸固然是过失,‘总理’却是有计划地故意杀害的。何况三桥还是缓期执行的身份。再加上乘松先生又以‘我什么都知道’的神情,每天折腾他,那还吃得消吗?”
“要是想在三桥身边找个他非包庇不可的人的话,首先是骨肉,其次就是情人之类喽。”
“也不知道三桥家里都有哪些人,但肯定不是父母。”
“父母嘛,首先会庇护孩子。况且三桥第二年就要就职,走上社会,正处在人生的关键时刻,得格外珍重才行。”
“这么说,就是情人喽。”
“兴许不是一般的情人。”
“不是一般的情人?”
现在轮到美由纪处在守势了。
“也就是说,不能公诸于世的恋爱。尤其是,假若对方是必须躲避旁人眼目的有夫之妇,那也就能理解轧死人后逃跑的心理了。”
“原来如此。闯祸的时候握着方向盘的是有夫之妇。要是当场就报告警察,两个人的关系就公开出去了。所以好歹逃离现场,先让有夫之妇一个人下了车,三桥才去自首。”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他们认为谁都没看见,想不到让‘总理’看见了。”
“发生车祸后,报道和‘总理’目击到的真相有出入,所以‘总理’就首先去见三桥,劝他把真相坦白出来。是不是这样的呢?”
“车祸后,三桥受到警察的调查,估计是轻易见不到他的。毋宁是见到了真犯了,逼他自首来着吧。”
“这么说来,‘总理’就得知道真犯人的身世喽?”
“是啊。‘总理’认识真犯人。也许是个人之间认识的,也许是一般地认得。”
“一般地指的是什么?”
“指真犯人是个名人的场合。要是在电视里看惯了的脸,很多人都认得出来。”
“即使对方不是有夫之妇,假若是个艺人的话,和三桥的关系要是公开出去,她的声望想必会受影响。”
“艺人这个设想倒是蛮有意思,然而把关系一直隐瞒下去,怕是有困难吧。”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咱们没那么有名,也没在电视上露过面。”
“是吗?近来时常在报纸杂志上看到你的照片和名字。”
“那算不了什么。只要不出现在电视上就不要紧。活动的映像和固定的像片就是不一样。”
“但是,对完全的自由人这一点感到自负的‘总理’,会多管这样的闲事吗?”
“即使‘总理’不多管闲事,对犯人来说,存在着目击者就是个威胁。”
“犯人首先必须意识到被‘总理’看到了。”
“‘总理’是不是真正目击到这个事件,倒是无关紧要的。假定事件发生后,对此一无所知的‘总理’慢慢腾腾地出现在现场上。因为他的窝离现场很近嘛。犯人惊慌失措,以为全都被他看见了。况且犯人要是个知名人土的话,仅仅由于自己的脸被‘总理’瞧见了,也会认为给抓住了致命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