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16/45页)
“是杀人犯吗?”
“朝鲜人在振别的工人宿舍里,杀了工头逃跑了。村里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报告警长,没有!”大冢面露紧张地说,“其实您只要打电话到邮局那里就行了。”
“没那个工夫,我是一路奔驰过来的。先追上才是首要任务。”
“是朝这里来了吗?”
“是啊,那家伙肯定路过灯舞街道。我在半路上捡到那家伙的毛巾了。”
“那家伙手上有武器吗?”
“抢了一把山刀。”
“请指示我应该怎么做?”
“帮我联系年萌和天宁村,我要封锁道路。”
“遵命,还有呢?”
“集合所有村民,我要清查一下。有必要的话,要挨家挨户地搜!”
大概是听见了外面的骚动声吧,附近民宅的村民陆续走出家门。就在这时,从灯舞街道的前方又传来了马蹄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往了道路的方向。好像也是巡查,他正不停地蹬着马腹,催促着它往前疾驰。
那名巡查冲开了人墙,闯进了三岔路前的人群当中。
马停下来后,巡查向署长大声喊着:“在孵化场小屋内,有个男的受伤了!”
一听这话,村民间顿时惊呼声四起。
在灯舞川上游,有个长约三公里左右的沼泽,那里设有鲑鱼天然孵化场。这一带河岸和河川的渔业权,都是属于总公司位于根室的片桐水产公司所有。该公司为了监视非法捕鱼,在这片沼泽也设有管理员。巡查之所以从灯舞街道前往沼泽,应该是为了查看这间管理小屋的情形。
巡查又对署长说道:“大约是今早,正在睡觉的时候遭到袭击的。劳改犯还抢走了枪。”
署长脸色大变,连忙问道:
“子弹也全被抢走了吗?”
“听说火药和子弹都被抢走了。”
“竟然让逃犯把枪弹弄到手,这下可糟糕了!”
“管理员的伤没有生命危险,虽然疼得叫个不停,但我想可能只是小伤而已。”
“要不要请海军支援?”大冢说,“或许可以派军队给我们。”
“立刻去办!”署长说,“然后敲响吊钟,把村里全部人集合到学校操场。”
“要做什么?”
“我要挨家挨户地进行搜索。”
“他可能逃到山里面去了。”
“不会,他还在村子里。”署长斩钉截铁地说,“那家伙应该是打算要偷船,不然不会到这里来。”
“会不会已经到年萌或天宁去了?”
“如果他是在破晓时分袭击孵化场的话,那应该还躲在附近。他大概是等太阳出来之后,才会沿着道路逃离那里的吧!”
“明白了,我会立刻开始调查船只那一带。”
署长向身旁的年轻巡查说:“你去警戒年萌方面的道路!”
然后,他又对光头男子说道:
“你们给我去守住天宁那边,那家伙抢了枪,所以发现后格杀勿论。”
光头男子歪了歪嘴,露出了牙齿,红色的牙龈整个翻了出来。他的嘴唇内侧和牙龈,在唾液滋润下闪闪发光。
有纪感觉脊背一股寒意袭来,令人不寒而栗。那个微笑简直就像是野兽在猎物面前舔舌头,或是饿鬼眯着眼,张开大嘴打算吞下生肉一般。
派出所旁的监视瞭望台上响起了钟声,钟声划破了夏天单冠湾的天空。在海风中掺杂了些许让人焦灼不安的气息。
将居民们全部集合到国民学校操场上,花了不少时间。
在这期间,钟仍然持续响着。警察署长骑着马,在道路上不断地来回奔驰,吆喝着要大伙儿到外边来。派出所的大冢则从天宁那头一家家敲着民宅的门,命令所有的人到学校操场上去。有纪也被大冢从背后推着走向操场。
大部分的居民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形下被叫了出来,看到骑在马上的巡查以及手里拿着枪的男子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尽管已经从先出来的村民口中听说了事情原委,但每个人还是缩着头,战战兢兢地一边张望四周,一边走向学校。就连上了年纪的村民,也被毫不留情地从家里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