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格街谋杀案(第5/15页)

“皮埃尔·莫罗,烟草商,他透露说自己常常卖给莱斯巴拉叶夫人少量的烟丝和鼻烟,这已经差不多有四年时间了。他就是在附近出生的,也一直住在那里。尸体被发现时,死者和她的女儿已经在这房子里住了六年多。此房过去住的是一个珠宝商,他将上面的房间转租给三教九流。房子是莱斯巴拉叶夫人的财产,她对房客滥用房屋感到很不满,于是自己搬进了这些房间,拒绝出租任何部分。那老夫人很孩子气。证人曾在六年中见过她女儿五六次。她们两人过着极其隐蔽的生活——据说有些钱。他曾听邻居说莱斯巴拉叶夫人会算命——他不相信这个。除了老夫人和她的女儿之外,一个行李搬运工露了一两次面,还有一个医生出现了八九次,他就再没见其他人进过那家的门。

“其他许多人,均是邻居,都证实了相同的情况。他们都说没见有谁常去那里。大家也不知道莱斯巴拉叶夫人和她的女儿是否有任何健在的亲朋。她们前面的百叶窗很少被打开过,后窗的也一直关闭着,除了四楼那个大套间。那房子很不错——不是太旧。

“伊西多尔·米塞,警官,他陈述说自己大约是凌晨三点被召到现场的,并发现有二三十个人站在门口,想努力走进去。最后,门终于被用力打开了,人们用的是一把刺刀——不是铁撬棍。用它开门没什么难度,因为门是双层或是折叠的,底下和顶上没有上插销。尖叫一直继续着,直到门被奋力打开后——声音是顿时停止的,它们听上去似乎是某个人(或是不止一人)在极其痛苦地喊叫——声音很响,拖得很长,不是那种短促的类型。证人带大家上了楼。上了第一个楼梯平台时,大家听到两个声音在大声与愤怒地争吵着——其中一个声音是嘶哑的,另一个是更尖厉的——非常奇怪的声音。他可以辨认出前者说的一些词,那是一个法国男人的声音。他能肯定这不是女性的音质。他听出了 ‘该死’和‘见鬼’两个词。那个尖厉的声音听上去是一个外国人发出的,但他不能肯定这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也听不出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相信是西班牙语。证人所描述的房间和尸体的情况与我们昨天报道的相同。

“亨利·迪瓦尔,邻居之一,做银匠生计,他作证说自己是最初进入房子的那群人之一。他大致上证实了米塞的话。当他们刚奋力闯入大门后,就又关闭了大门,把人群挡在外面,当时人聚拢得很快,虽然当时已深更半夜。这个证人认为那个尖厉的喊声是个意大利人发出的,并确定这肯定不会是法国人的,但是不确定是否是男人的声音,它或许是女声。他对意大利语不熟,不能辨认出词语,但是听音调,他确信说话者是个意大利人。他认识莱斯巴拉叶夫人和她的女儿,并经常和二者交谈。他很肯定那尖厉的声音不是两个死者的。

“奥登赫梅尔,餐馆老板。该证人自愿提供证词。他不会讲法语,是通过翻译被询问的。他是阿姆斯特丹人,当叫喊声开始时,他正经过那房子,声音持续了几分钟——也许是十分钟。它们又长又响——非常可怕,令人悲伤。他也是进入房子的人之一,并证实了前面证人的所有叙述,除了一个地方有出入。他确信那个尖厉的声音是一个男人——一个法国男人发出的,但是听不出里面的词语。声音很响,很短促——不太稳定——显然是在惊慌与愤怒中发出的。那声音很刺耳——与其说是尖厉,还不如说是刺耳,它不能被称为是尖厉的声音。那嘶哑的声音重复着‘该死’、‘见鬼’,还有一次是‘老天’。

“儒勒·米诺,德洛林大街米诺父子公司银行家,他是老米诺。莱斯巴拉叶夫人是有一些财产,那年(八年前)春天,她在他的银行开了一个账户,以小金额频繁地进行储蓄。直到她死前的第三天,她才第一次开了支票,她亲自领了四千法郎。这笔钱是用金币支付的,一个职员护送她和这笔钱到的家。

“阿道夫·勒邦,米诺父子银行的职员,他作证说,领钱的当天,大约是中午,他陪同莱斯巴拉叶夫人带着四千法郎回到她的住处,钱被放在两个包里面。当门被打开时,莱斯巴拉叶小姐出现了,并从他的手里拿走了其中一个包,而那个老夫人拿掉了他手里的另一只。然后他鞠躬告退。他当时没有在街上看见任何人。这是一条小街——很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