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变白的军人(第5/9页)
“‘这边来,先生!’他把声音压低说道。接着他沉默地走到楼里,我则跟着他回到我的住房。路过门厅时他拿起了一张火车时刻表。
“‘还有最后一班八点半的火车开往伦敦,’他说,‘八点钟马车会在大门外等你。’
“他因为生气脸都白了。而处境极其尴尬的我只能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几句没有多大效用的道歉话,试图用对我朋友的担心来搪塞自己的行为。
“‘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他毫不犹豫地说道,‘你视我们家庭的权利为无物。你来这儿是我们的客人,可你却成了一个暗探。先生,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我再不想看见你。’
“这句话让我也发怒了,一些不客气的话脱口而出。‘我明明看到了你的儿子,我觉得你因为个人目的而关起了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但我知道他已经没有了行动的自由。我明说了吧,上校,只要不确定我朋友的安危,我就会一直努力来寻找真相的,你的任何恐吓都不会把我吓倒。’
“那个老家伙的脸色变得好像魔鬼一样凶残,我当时以为他真的要动起手来。我刚刚已经说过他是一个狂暴的瘦高老头子,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弱者,我想对付他也有一定难度。不过他只是狂怒地瞪了我老半天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我呢,早上按时乘火车走了,我的想法是马上来找你并且听取你的意见求得你的帮助,这些就是为什么写信与你约会的缘故。”
以上这些就是我的来访者摆在我面前的全部问题。精明的读者大概已经知道,这个案子要解决起来并不难,极有限的选择答案便可以把问题的根源给解决掉。虽然简单,不过这个案子有些地方却很稀奇有趣,所以我才会把它记录下来。用我常用的那些逻辑分析方法把答案范围缩小。
“那些仆人,”我问,“一共有多少个人?”
“照我估计,大概只有老管家和他的妻子。他家的生活看起来很简单。”
“那么花园小屋里还有没有仆人呢?”
“没有,除非那个留着胡须的矮男人当仆人。不过他的身份看起来并不像。”
“这一点倒是很有启发。你曾经看到过从一所房子往另外一所房子送食物的迹象吗?”
“经你这样一提,我倒是记起来有一次看到老拉尔夫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朝着平房的方向往花园里走去。当时我并没有往食物这方面去想。”
“那么你在当地的访问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是的。我曾和火车站的站长还有村内旅馆的老板交谈过。我只是很简单地问他们知不知道戈弗雷最近的情况。他们两人都说他去航海周游世界了。他曾回过一次家,不过紧接着就离开了。看来关于他去旅行的这个说法似乎已经被大家接受了。”
“你有没有向他们提过你的猜疑呢?”
“什么也没说。”
“这是一个明智的做法。这件事需要好好调查一番。我得跟你到图克斯伯里旧庄园走一趟。”
“就今天吗?”
当时有一个案子正等着我了结,就是我的朋友华生叙述过的那个修道院公学案。我受到土耳其苏丹的委托,要查办这个案子,如果有延误可能会造成极严重的政治后果。一直等到下周初(是我日记上的记载)我才同詹姆斯·M.多德先生踏上了去贝德福郡的旅程。在我们经过伊斯顿区的时候,我邀请了一位看起来严肃寡言、肤色黝黑的绅士,这是我之前就跟他约定好的。
“他是我的一位非常要好的老朋友,”我对多德说,“请他来这儿可能对案情一点作用也没有,不过也许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现在什么也不用多说,一切到时候就知道了。”
相信只要读过华生写的记录的读者,应该已经很熟悉我的做法,那就是在调查案子的时候我是一个不喜欢多说话,也不愿泄露自己想法的一个人。多德这时候好像有点儿搞不清状况,最后也没说什么,我们三个人抓紧时间继续赶路了。在火车上我又问了多德一些问题,这是我故意让我们那个同伴听见的。
“你曾说过你从窗户里清楚地看见了你朋友的脸,那么你敢肯定那就是他本人吗?”
“我能保证。他当时鼻子就贴在玻璃上,灯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