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帕廷顿计划(第8/14页)
“有。不过他还要负责看守其他几个部门。看守人是一名老兵,相当诚实可靠。事发当晚,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当晚的雾是很重的。”
“卡多甘·韦斯特也许是想在下班后溜进来,他需要三把钥匙,否则就无法拿到文件,是不是?”
“是的,他需要三把钥匙。一把是外屋的,一把是办公室的,还有一把是保险柜的。”
“只有你和詹姆斯·瓦尔特爵士才有这些钥匙吗?”
“我没有门的钥匙——我这里只有保险柜的。”
“詹姆斯爵士是一个平时做事有条理的人吗?”
“是的,我想他是这样的人。据我所知,这三把钥匙被他系在一个小环上。我经常看到钥匙系在那上面。”
“他前往伦敦的时候也带着这个小环吗?”
“他是这么说的。”
“你的钥匙一直没有离过手?”
“没有。”
“假如韦斯特是嫌犯的话,那么他肯定有一把仿制的钥匙,可是在他身上并未找到任何钥匙。再有一点:如果这间办公室内部有一名职员蓄意出卖计划,那么复制计划不是比像实际上所做的那样将计划原件带走更加简单吗?”
“要想有效地复制计划,需要有一定的技术知识才能办到。”
“不过,我认为不论是詹姆斯爵士,还是你,或是韦斯特,都有这样的技术知识吧?”
“那是自然,我们都懂。不过,福尔摩斯先生,请你不要把我往这件事上扯。实际上,计划的原件已经在韦斯特身上找到了,我们这样胡乱猜想又有什么用呢?”
“嗯,他完全可以万无一失地复制,他这么做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可他偏要冒险盗窃原件。真是太奇怪了。”
“确实很奇怪,可这没有任何疑问——他已经这样做了。”
“每作一次调查,案情总会有些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方。现在还有三份文件下落不明。据我所知,这些都是极其重要的文件。”
“没错,是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人掌握了这三份文件,而不需要其余七份文件就能够建造一艘布鲁斯—帕廷顿潜艇了?”
“我已经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了海军部。不过,今天我再次看了一下图纸。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敢确定。双阀门自动调节孔的图样画在一张已经找回的文件上。外国人是不可能造出这种船的,除非他们自己发明出来了。当然,他们也许很快就能够解决这方面的难题。”
“那么,失踪的那三份文件是不是最重要的呢?”
“毫无疑问,当然是最重要的。”
“我想,如果你允许的话,我现在要在这间屋子里走走。我原本打算提出的问题,现在却忘得精光。”
他检查了保险柜的锁、房间的门,最后又检查了窗户上的铁制窗叶。当我们来到屋外的草地上时,他那浓厚的兴趣才被调动起来。窗外有一片月桂树丛。其中几根树枝看上去好像被人攀折过。他拿起放大镜细致地检查了树枝,然后又检查了树下地面上的一些模糊的印迹。最后,他让那位高级干事关上铁百叶窗。他用手指着让我看,原来百叶窗的正中央关不严,一个人在窗外就能看见屋内的情形。
“三天时间的耽搁,毁坏了这些印迹。这些印迹有可能说明一些问题,也有可能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好吧,华生,我想乌尔威奇不会再给我们进一步的帮助了。我们并没有太多收获。我们还是看看能不能在伦敦做得更好一点儿。”
不过,就在我们即将离开乌尔威奇车站的时候,我们又有了一些收获。售票员很有把握地说,他看到过卡多甘·韦斯特——他还记得他——就在星期一的晚上,当时他乘坐八点一刻开往伦敦桥的列车前往伦敦。他独自一人,买了张三等车厢的单程车票。他那惊慌的举动使售票员非常吃惊。他抖得很厉害,就连找给他的钱都抓不住,最后还是在售票员的帮助下他才拿好的。从列车时刻表来看,韦斯特在七点半左右跟那个姑娘分别以后,八点一刻的这趟车是他有可能乘坐的最早的列车。
“华生,我们再重新来看看,”沉默了半个小时之后,福尔摩斯说道,“我实在想不起来在我们俩共同进行过的侦查中,还有哪件案子比这更棘手。我们每前进一步,就会看到前面又冒出一个新的难题。不过,我们无疑已经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