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次会谈(第4/5页)

“对罪恶的感觉。”旺斯特德教授说,“哦,如果您能感觉到罪恶的存在,那就告诉我吧。我很愿意知道。我觉得我自己对罪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健康,不健康,我能分出来,但是罪恶就不行了。”他敲了敲额头。

“现在,我最好简要地跟您说一下我是如何卷入这件事的。”马普尔小姐说,“拉斐尔先生,正如您所知,死了。他的律师们叫我过去,告诉我他临终的建议。接着我收到他的一封信,但里面没多加解释,之后我就没再听到什么消息了。然后,我收到这家旅行社的一封信,说拉斐尔先生去世之前为我安排了一次令人愉悦的旅行,当作一份意外惊喜送给我。我很吃惊,但我认为这是让我采取行动的第一步指示。我打算参加旅行,我猜想在旅行中会得到其他指示、暗示、线索或指导。我是这么想的。昨天,不,是前天,我又受到住在‘旧园’里的三位女士的好心邀请。她们是遵从拉斐尔先生的旨意,她们说他在去世之前写信给她们,说他有个老朋友要来此旅行,问她们可否留她住两三天,因为他认为她不太适合去爬山参观那儿的纪念塔,而这是昨天行程中的主要内容。”

“那么,您认为这也是给您的一个指示吗?”

“当然,”马普尔小姐说,“不会有其他原因。他不是那种不求回报而进行施舍的人,也不是在怜悯一个不擅长爬山的老太太。不是的。他想让我去那儿。”

“然后您去那儿了,之后呢?”

“什么也没有。”马普尔小姐说,“三姐妹。”

“怪异的三姐妹?”

“应该是,”马普尔小姐说,“但我没看出哪儿怪。不管怎么看她们都不算怪。我还没搞清楚,我想或许她们以前很怪——我想说也许吧,因为她们看上去太普通了。她们不属于那座房子。那房子是她们的一个叔叔的,她们几年前才搬过来,日子比较贫困。虽然和气,但并不有趣。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表面上看她们跟拉斐尔先生不太熟悉,在跟她们的交流中,我也一无所获。”

“所以,停留在那里的那段时间里,您并没了解到什么?”

“我只了解到您刚刚告诉我的那起案件,但不是听她们说的,是一个老仆人告诉我的,她还记得她们的叔叔在那座房子里的事。虽然她只知道拉斐尔先生这个名字,但关于谋杀,她口若悬河:从拉斐尔先生的坏儿子来此地拜访开始说起,到那个女孩儿如何爱上他,他又如何勒死了她,多么悲伤、多么悲惨。‘兴致勃勃’,也许您会这么说,”马普尔小姐用了一个她年轻时流行的短语,“过于夸张。那故事确实令人不快,而且她似乎相信警察的看法——这不是他犯下的唯一的谋杀。”

“您认为,怪异的三姐妹与此事无关?”

“无关。她们曾经是那个女孩儿的监护人,而且很爱她。仅此而已。”

“也许她们知道什么事,关于另外一个男人的事?”

“是的——而这正是我们想要的,对吗?另外一个男人,一个残忍的男人,在杀害一个女孩儿之后还能毫不犹豫地砸碎她的头。一个被疯狂的嫉妒所驱使的男人。有这样的人。”

“在那个‘旧园’里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吧?”

“算不上怪事。其中一个,我觉得是姐妹中最小的那个,不停地说花园的事,听上去好像非常热心于园艺,但其实不是,因为那些植物的名字她有一半说不上来。我给她设了一两个陷阱,提到一些稀有的灌木,问她是否知道。她说知道,都是多么美丽的植物啊!我说它不太耐寒,她表示同意。她对植物一无所知,这让我想起——”

“让您想起了什么?”

“哦,这些花园和植物的事一定让您觉得我很傻,我想说的是一个知道些这类知识的人。比如,我不怎么了解鸟类,却对植物有所了解。”

“听起来不是鸟,而是与花园有关的事在困扰您。”

“是的。在这次旅行中,您有没有注意到那两个中年女人,巴罗小姐和库克小姐?”

“是,我注意到她们了,一对搭伴儿旅行的老姑娘。”

“没错。我发现库克小姐有些地方很古怪。她是叫这个名字,对吗?我是说她旅行时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