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次会谈(第5/5页)
“怎么了?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我想是的。她曾来拜访过我——确切地说不是拜访,她曾经站在我在圣玛丽米德的花园栅栏外夸赞了我的花园,跟我谈论起了园艺。她告诉我她也住在村子里,在某个人的花园里工作,就在刚建起的新房子里。但我觉得,”马普尔小姐说,“所有这些都是谎话。而且,对园艺她同样知之甚少。她假装很懂,都是假的。”
“您觉得她为什么去那儿?”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说她叫巴特莱特,而跟她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的名字是以H开头的,但是我这会儿不记得了。她换了发型,颜色也和那时不同,着装风格也不一样。旅行刚开始的时候我都没认出她来,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她有点面熟。然后,我忽然想起来了,因为那染过的头发。我对她说我之前见过她。她承认她去过那儿,却装作没认出我来。全都是谎话。”
“对这些您怎么看呢?”
“这个,有一件事很肯定,库克小姐——就用她现在这个名字吧——去圣玛丽米德是为了看看我,这样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她就能准确地认出我来了……”
“那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不知道。有两种可能,但我不知道更倾向于哪一个。”
“我也不知道。”旺斯特德教授说,“两种我都不喜欢。”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旺斯特德教授说道:“我讨厌发生在伊丽莎白·坦普尔身上的事。这次旅行中,您跟她说过话吗?”
“是的,说过。等她好一点之后我还想再跟她谈谈,她可能会告诉我——我们——一些关于那个被杀害女孩儿的事。她向我说起过那个女孩儿,她上过学,准备嫁给拉斐尔先生的儿子,但是没嫁成。她死了。我问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她的回答是‘爱情’。我以为是自杀,但其实是谋杀。出于嫉妒,这个解释比较合理。是另一个男人所为。一个需要我们去发现的人。也许坦普尔小姐能告诉我们他是谁。”
“没有其他更可怕的可能性了吗?”
“确实,这是我们要注意的。但我认为,没有理由怀疑车上的旅客,或者住在‘旧园’里的人有什么阴暗的动机。三姐妹中的一个也许知道或者记得那个女孩儿或者迈克尔曾经说过的话。克洛蒂尔德过去常带那个女孩儿出国,也许她知道在国外旅行时发生的一些事,女孩儿说过或者做过的事,还有女孩儿遇到过的男人。但这些事跟‘旧园’无关。仅仅通过聊天,从一些偶然获得的信息中,你很难掌握什么线索。二姐格林太太很早就结婚了,我猜她在印度和非洲居住过。也许她从丈夫那里,或者从她丈夫的亲戚那里,从跟旧园无关的各种人那里听到过什么。她会时不时地回到‘旧园’,假设她认识被杀的女孩儿——但我觉得她知道的不如另外那两个姐妹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没可能知道与那个女孩儿有关的一些重要的事情。三妹是个浮躁、目光短浅的人,不太认识那个女孩儿。但她也许知道女孩儿的秘密情人或者男朋友,见过女孩儿跟某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对了,现在走过旅馆的那个人就是她。”
尽管马普尔小姐正说得滔滔不绝,但她仍未丢弃这一生最大的习惯。对她而言,一条大马路就是一个观察站。所有路过的行人,不管是悠闲的还是急匆匆的,都能引起她不自觉的注意。
“安西娅·布拉德伯里-斯科特,拿着个大包裹。我想她是要去邮局。邮局就在转角,对吗?”
“我觉得她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旺斯特德教授说,“蓬松的灰白头发,就像五十岁的奥菲莉娅。”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想到了奥菲莉娅。老天,真希望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在金猪旅馆待上个一两天呢,还是继续坐车旅行?这就像在一堆干草中寻找一根针。如果你将手指伸得足够深,就应该能碰触到什么,哪怕在这个过程中被刺伤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