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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河床还挺平坦的,都是些上游冲来的小石子。不过河床是朝下游倾斜的,所以水势还比较猛。”

“河床的倾斜度大概是多少?”

“这……我们没有量过,不过坡度应该不是特别大。”

“河对面是山的斜面是吧?”矢田部指着平面图说道。山崎凑上去看了看。

“是的,是鞍马山块【47】的山脚。”

“河岸边的斜面上有路吗?”

“有一条散步小道。”

“哦?路的入口在哪儿?”

“就在这条京都府道上。绕去红叶庄酒店南边一百米的地方,过了桥就是。”

“哦,这样啊,桥墩前面有个分岔路口,其中一条路就是红叶庄酒店墙外的那条小路吧?”

“是的。”

“这一带晚上应该没什么人吧?”

“的确没有,那条散步小道也就是白天有几个人。府道一过晚上十点就没人了。路边的人家每到八点就窗门紧闭……”

“那车呢?”

“车倒是有的,因为附近有个村子。反正味冈十点之前从红叶庄酒店逃走之后,没人看见他沿着府道走。他没有在贵船口站坐车,而是跑去鞍马站上了车。”

“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在那儿上车的啊?”

“当晚从鞍马站出发,前往出町柳站的倒数第二班列车是晚上十点半发车的,乘务说,车里一共有十来个乘客,其中一个人一直面朝窗户,低着头,唯恐别人看见自己。他的身材和衣着打扮都和味冈完全吻合。”

“哦,原来是这样……那班车里有没有挂鞍马山的观光海报啊?”

“鞍马山的海报?这就不太清楚了……”

溺死的味冈口袋里,发现了用鞍马山观光海报包起来的水蓝色袜子——山崎课长和矢田部刑警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京都来的调查员。所以当矢田部问起海报的事情时,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哦……多谢了。”

矢田部收起老花眼镜,对三位京都调查员鞠了一躬。

“课长。”

山崎刑事课长一言不发地听着矢田部提问。这时,京都调查员中的主任终于开口了。

“……你们提供的情报,让我们更加确定,在红叶庄酒店勒死泽田美代子的犯人就是味冈正弘。可惜他已经投河自尽了……味冈之所以会神经衰弱,肯定也是受负罪感的折磨。其实还有一项有力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证据?什么证据?”

山崎和矢田部都将视线投向主任。

“味冈在二十六日到二十七日住在京都的K酒店,那边的客房部主任告诉我们说,味冈在二十六日晚上擅自拿走了房间里的扶郎假花,还特地打车出门,想把假花处理掉。”

“扶郎假花?”

“是的。是房间厕所里的装饰品。”

京都的调查员将K酒店打听来的“假花事件”,以及司机把假花送回酒店的全过程告诉了两位刑警。

“……那假花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关键是那是‘扶郎花’。”

溺死的味冈的上衣口袋里也有“扶郎假花”。这件事他们也没有告诉京都的调查员。

京都酒店的假花,不可能出现在死者的口袋里。即便那是同一种假花,也不可能是同一朵。

山崎和矢田部一听到“假花”二字,立刻紧张起来。

“此话怎讲?”京都的调查员说道。

“……六月十日,东京丸内的神邦大楼屋顶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死者名叫柳原孝助。他是被人勒死之后,被三个伪装成建筑公司搬运工的人运到大楼屋顶的。各位应该听说过这件事吧?”

“报纸上好像登过。不过警视厅和县警局都没有要求我们协助调查,我们也不清楚详细的案情。”山崎课长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件案子的犯人也没落网。警方在十日进行了第一次现场调查,没想到第二天,也就是十一日再去屋顶机械室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样前一天没有发现的东西……现场角落里多出了一朵扶郎花。”

“啊?那也是假花吗?”

“不,那是真花。”

面对两位一无所知的静冈县“乡下”警察,京都来的调查员们露出同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