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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房间调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信件之类的东西?”

“我们把房间都查了一遍,他好像不经常写信,仅有的那些信也是咖啡厅或酒吧的朋友写来的,里面也没有任何可疑内容,而且几乎没有北海道老家那边来的信。”

“他旷工之前,有没有提过二月六日之后有事不能来工作?”

“没有,他没打招呼就直接消失了。酒吧派人去了公寓,发现他不在家。他对管理员说自己是回老家去了,可真要回一趟北海道,三天时间肯定不够。况且他平日里就不和老家那边联系,肯定是骗人的。”

“有没有可能是和客人一起出门了?”

“这还不清楚……”

三原思考了一会儿,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峰冈周一有没有去过那家蝴蝶酒吧?”

“我把峰冈周一的照片给蝴蝶酒吧的员工看过了,可他们都说没有印象。里头也有人说他好像来过,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死在相模湖畔的土肥武夫呢?”

“我也给他们看过了,他们说压根儿就没见过这个人。”

“可那样的酒吧客人很杂,每个人去的次数也不多,他们也许是不记得了吧。”

“但干这行的人一般都会记住客人,当然,只去过一两次的人就不一定了。”

“名古屋有汽车工厂。”三原自言自语道,“土肥武夫的妻子也说,他经常去名古屋出差。峰冈周一也会去名古屋订购出租车……”

三原想要将自己脑中的影像往某条线索靠拢。

峰冈周一很少与女人接触,三十七岁的他至今未婚。照理说他也该有那么一两个相好才对,却怎么也调查不到。

如果,他是和另一种“女人”有所接触呢?

可被害人土肥武夫的情况又该如何解释?警方已经查到他与许多女子都有所牵连,与峰冈周一完全不同。

土肥说,峰冈曾带他去过大阪的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莫非这个“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名古屋的同志酒吧?

前些日子,三原在皇居广场休息的时候见到一对男女,却因为穿着打扮的关系,把两人的性别认颠倒了。就是这一经验启发了三原,让他开始注意到“同志酒吧”这条线索。

土肥武夫去相模湖之前,在青梅街道的高圆寺一丁目接了一位女子。当时土肥武夫根本不知道对方——须贝新太郎是个男人,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位娇柔的美女。

之所以会产生这种错觉,是因为峰冈周一将须贝以“芳子”的名义介绍给了土肥。

峰冈周一与芳子早有联系。峰冈为了购买出租车经常去名古屋出差。

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几乎可以断定峰冈是在蝴蝶酒吧认识芳子的。他并没有频繁出入于酒吧,因为制定好杀人计划后,他必然不会再去抛头露面,以降低事后被追查到的风险。

他应该直接去了芳子的公寓,并给了他一大笔钱。

二月六日开始,芳子谎称要回乡探亲,没有去酒吧工作。当天早上,他从名古屋出发,前往东京。

芳子的任务只有一个:把土肥武夫带去湖畔。

不难想象他到达东京之后做了些什么。

在峰冈周一的命令下,芳子给土肥武夫的公司打电话,与他相约前往相模湖。“高圆寺一丁目的电车站”这个见面地点,应该是土肥指定的。所以土肥在新宿上车之后,便指示司机再去接一个人。

土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芳子带去了碧潭亭旅馆,还以为芳子真是个女人。他拼命劝说芳子陪他在旅馆住下。

芳子,也就是须贝新太郎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就是不给出明确的答案。

“人家想看看湖边的夜景……”芳子肯定是这么说的。土肥一口答应,两人便出门去了。

接着土肥便跟须贝一起在湖边散步。峰冈周一早已在暗处等候多时,伺机下手。事成之后,芳子逃跑了。

当时警方没能查出芳子是如何逃跑的——也难怪,他早就换回男装,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相模湖。相模湖站的员工自然不会记得,毕竟警方询问的是“卖笑女”,而不是“男性乘客”。

于是对和服女子的追踪才会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