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温克勒银行(第6/11页)
“不要紧。”马丁喃喃地向埋在下面的早已死去的不知哪一位帝国勇士说,“继续干下去。你干得很好。”
蒙卡达工作的联合国办公楼就在马塔沙丹机场道路沿线几英里处,他很聪明地把粉笔标记处选在宽敞的曼苏尔区的道路旁,这样,驾车经过时即可看到它们。规则是不管是谁——蒙卡达或耶利哥——看见粉笔记号后,要注意它指的是哪一个邮筒,然后用湿布把它擦去。做记号者在第二天或此后经过时,会看到记号已经不见了,由此知道他的信息对方已经收到了。
用这种方式,两名间谍互相通信长达两年之久而从未碰过面。
与蒙卡达不同,马丁没有汽车,所以整段路程他都是骑车走完的。他的第一个记号,写成X形的圣安德鲁十字架,用蓝粉笔写在一处废弃楼房大门石柱上。
第二个记号用的是白粉笔,做在雅尔穆克一栋房子后面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上,是一个洛林十字架。第三个用红粉笔,记号是一个伊斯兰教的月牙,中间加了一笔水平的横杠,画在穆塔纳比区边缘阿拉伯记者联合会大楼的院墙上。伊拉克记者并不到处调查采访,因此他们墙上的一个粉笔记号恐怕不会成为头条新闻。
尽管蒙卡达说过有可能要回来,但马丁不知道耶利哥是否仍在市里巡视,是否会透过车窗审视墙上有没有粉笔记号。马丁现在能做的所有事情是每天检查和等待。
十一月七日那天,他注意到白粉笔记号不见了。难道车库门的主人决定擦去铁门上的锈迹?
马丁继续骑车行进。那座楼房门柱上的蓝色记号消失了,记者联合会墙上的红记号也同样。
那天晚上他去察看了耶利哥给管理员的三只特定死信箱。
在沙顿街旁卡士拉蔬菜市场后墙上一块松动的砖头后面,马丁找到了折成小方块的一张薄纸。在舒哈达桥附近河北岸有一个破败的街区,那里的一条巷子里有一座废弃的房子,这座房子松动的石头窗台下是第二个邮筒,里面也放着一张同样的纸条。第三个也就是最后的一个邮筒,位于阿布纳华斯街旁边一个废弃院子里的一块松动的地坪石下,那里也有一张折成方块的纸。
马丁用胶带把这些纸条贴在左大腿上,骑车回到了曼苏尔的家。
在摇曳的烛光下,他读完了这些纸条。内容是相同的:耶利哥仍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他愿意再次为西方工作,而且他明白现在他的主人是英国人和美国人了。但是现在风险大大增加了,因此他的报酬也要相应增加。他等待对方确认这一点,以及要提供什么情报的指示。
马丁烧掉了所有三张纸条,把余烬捣成粉末。这两个问题他都知道如何答复。兰利准备慷慨解囊,真的很慷慨,如果产品质量上乘的话。至于需要的情报,马丁已经记住了一长串问题,内容包括萨达姆的情绪,他的战略方针,主要指挥中心的位置以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生产基地等。
黎明之前他发电报通知利雅得,耶利哥回到游戏中来了。
十一月十日特里・马丁博士才回到了亚非学院他那间小小的、凌乱的办公室。他发现他的秘书在写字板上方方正正地放着一张纸条:“一位名叫普鲁默的先生来过电话,说你有他的电话号码,还说他有你想要了解的情况。”
由于秋季学期已全面开学,且又有那么多新生的事务要处理,特里・马丁差不多已经忘记了他对政府通讯总局阿拉伯处处长提出的请求。
当马丁去电话时,普鲁默出去吃中饭了。下午马丁一直上课上到四点钟。五点钟他回家之前才联系上在格罗斯特上班的普鲁默先生。
“哦,是的,”普鲁默说,“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要求我们注意有没有奇怪的、讲不通的事?昨天我们在塞浦路斯的监听站录下了一段奇怪的对话。如果感兴趣你可以听一听。”
“在伦敦吗?”马丁问。
“哦,不,恐怕不行。对话当然录在磁带上了,但恐怕要用大录音机来听,小录音机听不清楚。我们这里有放大设备。声音好像很压抑,很低沉,所以连我们的阿拉伯职员也没能破译出来。”
周末之前两个人都没有空。马丁同意星期天驾车去格罗斯特,普鲁默提出要在离办公室不远的一家小巧优雅的酒馆里请他吃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