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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谢谢你。我希望我永远都是。”
“难道你不认为当时你就应该早已注意到她了吗?”
“我有时的确会漏掉。”尼基承认之后,又加了一些解释,“在我转头的时候,在我弯腰、上厕所的时候,我都可能会漏掉一些的。”
庄尼仍然自顾自地讲着话:“你在波兰有亲戚吗,蓝道先生?”他口中的“老兄”似乎已经功成身退了,因为我在听录音带的时候,注意到他已经不再用它了。
“有。”
“有没有一位姐姐在波兰政府担任高层的职位?”
“我姐姐在波兰的卫生部担任医院的督察。她的职位并不高,而且也已经过了退休的年龄。”
“曾经有共党集团或为共产党工作的第三世界间谍,直接或间接将你当做有意的目标,而对你施加压力或恐吓过吗?”
尼基转眼看着奈德说:“什么的目标?我的英文不怎么好。”
“有意的,”奈德报以温暖的笑意说道,“也就是注意的意思。”
“在你到东方集团国家旅行的时候,你曾经与这些国家的女人亲近过吗?”
“我曾经与几个人上过床,没有跟她们亲近过。”
沃尔特此时像一个顽皮的小孩似的,将肩膀高高耸起,手掩着难看至极的牙齿,发出一阵怪笑声。但庄尼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蓝道先生,在此以前,你曾经与任何敌国或友国的情报人员在任何地方接触过吗?”
“没有。”
“你曾经为任何目的,无论这些目的是多么单纯,将情报卖给任何身份或地位的人吗?如新闻从业人员、调查人员、警察人员或军人等。”
“没有。”
“你现在没有加入,以前也未曾加入任何的共党组织、和平团体或任何以某种目的作为号召的团体吗?”
“我是英国国民。”尼基翘起他那波兰人的下颚,回了一句。
“那么,对于你所处理的东西里面所包含的信息,有多么暧昧不明和多么令人费解,也是一无所知了?”
“我没有处理它,我只是把它交给你们而已。”
“但你还是乘机读了它啊!”
“我就我懂的读了一些,之后就放弃了。这些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们了。”
“为什么?”
“是基于道德良心,不过此刻我怀疑你没有这种良心。”
庄尼被他这么一讲,居然一点儿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还是耐心地看着他的档案。他抽出一个信封,又从那个信封里取出一叠扑克牌大小的照片,像玩纸牌一样排列在桌上。这些照片中有些很模糊,画面颗粒很粗,有些照片的前景被东西给挡住了。拍的都是从一个萧瑟老旧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女士,有些三五成群,有的形单影只。有些拿着手提袋,有些低着头什么也没有带。尼基记得曾听人家说过,这是莫斯科的上班妇女在中午时偷偷溜出来买东西的情形。她们把买到的东西塞到口袋里,并且故意把手提袋留在办公桌上,为的是要展示给人家看,她们只不过是到走廊走走罢了。
“就是这一位。”尼基突然用手指着说道。
庄尼把他那种审问犯人的招术又耍了一遍。他比谁都知道这些东西已经是老把戏,丝毫没有什么好耍,但他还是照做不误。他装作既失望又非常怀疑,好像抓到尼基的小辫子一样。从录影带中,可以看出他假装生气,而且假装得有点过头了。“老天!你怎么能这么确定?你从没有看过她穿过大衣呀!”
尼基可是一点儿也不为他的气势所动。“这就是那个女的,卡佳。那就是她的手提袋,塑料的。”他继续看着照片,说道,“那是她的结婚戒指。”有一阵子,他甚至忘了周围还有人,喃喃自语道:“如果明天还发生那件事,我还是会为她做的,即使后天也一样。”
庄尼这次让人难堪的审问至此圆满落幕了。
日复一日,令人难以理解的讯问接踵而至,约过几个不同的地点,并且除了奈德以外,都换了不同的人,尼基逐渐产生一种感觉,事情是渐渐进入了高潮。有一次在波特兰广场后面的一处声学实验室里,他们放出女人的声音给他听,是俄国人讲俄语,还有俄国人讲英语。但他没认出卡佳的声音。又有一天,他被他们搞得大吃了一惊,因为整天都是在谈钱的事。不知他们打哪儿弄来他的银行报表、退税资料、薪资单、存款抵押及养老保险单,简直比国内税务局还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