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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从那一晚的有声图书展开始谈起,好吗?老兄。”

“嗯,准确来讲,是傍晚,庄尼。”

“你陪同一位名叫叶卡特里娜·奥拉娃的女子一同走过那个房间,走到那一道楼梯的顶端,也就是那些警卫站立的地方,你向她道别。”

“她挽着我的手臂。”

“她挽着你的手臂,好极了!在那些警卫们面前。看着她走下了楼梯,你也看着她走到街上了吗?老兄。”

我以前从未听庄尼用过“老兄”这称呼,所以我以为他多多少少是在讽刺尼基。这是情报人员在教室里跟他们的心理学老师学来的伎俩。

“是的。”尼基斩钉截铁地说。

“她走到街上?停在那儿沉思。”他以律师那种假意的夸张态度暗示说。

“走到街上,走出了我的生活。”

庄尼等在那儿,一直等到大家都清楚他是在等着;而尼基比谁都清楚。“尼基,老兄!过去的二十四小时我们派人守在那道楼梯的顶端,没有人可以从那儿看到街上的。”

尼基的脸沉了下来。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生气。“我看着她走下楼梯,看着她穿过大厅,到达临大街的地方,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因此,除非有人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把街道给搬了家,这在斯大林统治时代是有可能的……”

“我们继续下去,好吗?”奈德说。

“你看到有人跟在她后头走出去吗?”庄尼毫不放松加紧问道。

“你指的是在楼梯上或是到街上?”

“都有,老兄,都有。”

“没有,我没看见她走到街上去,对不对,因为你刚才告诉我,说我没有。因此,为什么不由你回答那些问题,而由我来问呢?”

就在庄尼懒懒地坐下时,奈德插嘴了:“尼基,有一些事情必须非常谨慎地查明。这件事事关重大,而庄尼也有职责在身,所以这是马虎不得的。”

“我也是性命攸关啊!”尼基说,“我的话说了也是很危险的,我不喜欢人家把它不当回事,尤其这人还是美国人,不是英国人。”

庄尼的目光回到了手中的档案,说道:“尼基,你可不可以描述一下那个展览会的安全布置,就你所见到的讲一讲。”

尼基很快地深呼吸了一口。“嗯,好吧,”他停了一下,又开始讲,“在旅馆的大厅有两位穿制服的警察四处走动,这些人如往常一样将来来往往的俄国人都登记下来。在大厅里面有几个很讨厌的家伙,他们就是便衣警察。我们称这些人为闲逛者。”为了让庄尼更了解,他又加上了这一句。“不消几天,你就可以把这些闲逛者全给牢记在心了。因为他们不买、不偷,也不问你要赠品。他们当中有一位奶黄色头发的人。一共有三位,整个星期都没有换过,不要问我原因何在。他们看着她走下楼梯。”

“每个人都看到了吗?老兄。”

“就我所知,是每个人,但我希望我错了。”

“你也不能确定有两位说不出年龄的灰发女士,也是每天到场,早出晚归,也不买,也不与任何展场摊位人员或展览人员做任何生意上的交谈。她们在会场,似乎是别有目的。”

“我想,你是说葛特和黛西了?”

“抱歉!请再说一次。”

“有两位从图书馆协会来的老母鸡,她们是来喝啤酒的。她们最喜欢做的,莫过于在摊子上搜括目录或跟人家要宣传单。我们给她们起了名字叫葛特和黛西,是根据战时和战后英国一个很受欢迎的广播节目取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两位女士也可能是在执行监视的任务?”

奈德那只强有力的手此时已经伸出去阻止尼基作答,但他却退了一步。

“庄尼!”尼基此时已经火冒三丈了,“那是莫斯科,对不对?苏联的莫斯科!老兄!如果我放着正事不做,一天到晚就想谁是监视人员,谁又不是,我早上既起不了床,晚上也睡不着觉了。连树上的鸟儿都可能是线人啦!”

不过,庄尼还是看着他的电报。“你说,叶卡特里娜·波里索芙娜·奥拉娃来到你旁边那个几天以来都空着的摊位上,是吗?”

“我的确是说过。”

“但你在前一天也没见过她,对吗?”

“是的。”

“你也说,你很喜欢看漂亮女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