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埃莉斯·德·拉·塞尔的日记(第12/14页)
他摇摇头,明白过来,为自己没能察觉眼皮底下发生的事而吃惊。
“她早就知道骑士团的事了?”他问她。
“这倒没有,”她说,“虽然我敢说,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那武器呢?”
“她确实做过些武器方面的练习。”
父亲示意我站起身来。“让我们看看你的预备姿势学得如何,埃莉斯。”他说着,摆出架势:伸展右臂,随后伸出食指,仿佛正举着一把剑。
我照做了。父亲吃惊地看了眼母亲,随后绕着我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我的姿势,而我能感受到他赞许的目光。“和她父亲一样是个右撇子,”他笑出了声,“跟她母亲不一样。”
我弯了弯膝盖,确保重心维持平衡,这时我父亲又笑了起来。“朱莉,这件事是不是有某个英格兰人的参与?”
“是的,韦瑟罗尔先生的确曾在埃莉斯的课余时间协助过训练。”
“我懂了。怪不得这段时间他来得比以往频繁。告诉我吧,他是否还对你余情未了?”
“弗朗索瓦,你这是存心要让我难堪啊。”母亲斥责道。
——当然了,那时候的我并不明白他们这些话的意思。但我现在懂了。我见过韦瑟罗尔先生在那天晚上悲痛欲绝的样子。噢,我真的懂了。
父亲的表情严肃起来。“朱莉,你知道我在任何方面都很信任你,我不会反对你教导埃莉斯的事,更何况她还因此在昨天的袭击中保持了冷静。但埃莉斯总有一天会成为大团长。她会追随我的脚步。她在搏斗和策略方面可以做你的门徒,朱莉,但在理念方面,她必须效仿我。你听明白了吗?”
“是的,弗朗索瓦,”母亲露出温柔的笑容,“我明白了。”
母亲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又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因此,在摆脱了露丝毫无必要的关心之后,我来到了会客室,等待和母亲外出散步。
“请你带上挠挠和护卫吧,朱莉。”父亲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她说。
“当然可以。”她说着,朝站在会客室阴影里的那个人做了个手势。我们的家突然显得拥挤起来。
他走上前来。是韦瑟罗尔先生。他和父亲对视了片刻,随后韦瑟罗尔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两人握了握手。
“弗朗索瓦和我把将来的事告诉了埃莉斯。”我母亲说。
韦瑟罗尔先生的目光从我母亲转向我,他点点头,随后弯腰亲吻了我的手背,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位公主。
“现在你知道自己将来会统领圣殿骑士了,年轻的埃莉斯,你有什么感想呢?”
“我觉得非常自豪,先生。”我说。
“我想也是。”他说。
“弗朗索瓦已经知道埃莉斯接受过训练了。”母亲说。
韦瑟罗尔先生把目光转向父亲。“当然,”他说,“我想我对她的教导应该没有冒犯到大团长阁下吧?”
“我昨天晚上已经解释过了,在这种事上,我毫无保留地信任我的妻子。我很清楚,弗雷迪,你能照看好她。”
这时候,奥利维尔走了过来,在不远处停下,等到父亲招呼他过来,他才走上前,在他主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父亲点点头,对母亲说:“我得走了,我亲爱的,”父亲说,“我们的‘朋友’来拜访了。”
不用说,是乌鸦们。他们又要来吵闹一整个早上了。有趣的是,现在我对父亲另眼相看了。他不再只是我的父亲,也不再只是我母亲的丈夫。他是个大忙人,是个肩负重任的人,必须时刻专注于他的事业。他的决定能改变许多人的人生。我们出门的时候,乌鸦们走进门来,礼貌地问候了母亲和韦瑟罗尔先生,然后匆忙钻入会客室。那里立刻变得繁忙而喧闹,他们都在说必须为昨天的袭击复仇,不能让让白白牺牲。
最后,我们三个走到屋外,又前进了一会儿,然后韦瑟罗尔先生开了口:“知道你的命运以后,埃莉斯,你真正的感想是什么?”
“就和我在父亲面前说的一样。”我告诉他。
“这么说你一点也不担心喽?你就不怕那些责任吗?”
“韦瑟罗尔先生觉得你还太小,并不真正了解你的命运。”母亲解释道。
“一点也不。我很期待看到未来的全貌,先生。”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