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第4/13页)
耿不取高兴地道:“这幅图只有我看得见,可见我总有一点地方比你高明吧!”
金蒲孤微微笑了一下道:
“老耿!我们是在对刘素客斗智,你别弄错了对象,跟我来比高低!”
耿不取十分高兴地道:
“可是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表现,老头子简直一无可取,弄得我十分难受,现在终于有一个给我表现的机会了!”
金蒲孤却淡淡一笑道:
“是了!这一次我沾了你的光,你快看看图意是什么,用你的意思填上去!”
耿不以兴致正浓地拍起了笔,面对著粉墙,捉摸了半天,却始终无法落笔,金蒲孤忍不住摧促道:“老耿!你是怎么了?”
耿不取皱盾头道:“这幅图画我简直想不出它有什么合意,叫我怎么著笔呢?”
金蒲孤微怔道:“哦!那你不妨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帮你想想看!”
耿不取又等了一下,才万分不情愿地道:“小子!你是真的看不见?”
金蒲孤著急道:“我要是看得见,就自己动脑筋了,何必还要麻烦你说一遍!”
耿不取这才道:
“其实这幅图意很简单,一个小和尚牵著一条老牛,在月夜归寺!充其量只能题上一个月夜归牧图,难道刘素客只叫我写上这几个字就行了?”
金蒲孤摇头道:
“刘素客在这四幅图中都有著深刻的含意,自然不会如此简单,我们再想想看!”
壁后突然传出一阵轻蔑的笑声道:
“这是一幅最简单的图,耿老先生不必钻牛角尖,往深奥处想,对图上的小和尚与牛多看两眼就明白了!”
发声处好像距离很近,却又好像很远,总之神秘得令人无法捉摸,金蒲孤与耿不取都知道这是刘素客在故作神秘,也懒得去追索他究竟身在何处,只是努力去思索那图中的意思。
金蒲孤苦于看不见,只好问道:“老耿!那小和尚与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耿不取想了片刻,突然把笔交在金蒲孤手中,愤然地道:
“刘素客!你对老夫如此轻视侮辱,我并不放在心上,而且我也承认比不上那小伙子,只是你干万记住别落到我手中,哪时就有你好受的!”
壁后传来一阵大笑,然后再以不屑的口气道:
“姓耿的!在我这万象别府中,像你这种庸才车载斗量,刘某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你要想报复我大概很不容易!”
耿不取红著脸愤愤地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干虑,总有一得,也许你失策之处,正好是我得手之时,那时你就神气不起来了!”
壁后的笑声停了下去,慢慢地传出一声叹息,然后是刘素客的声音道:
“耿老!冲著你这句话,刘某对你的看法要重作估价,刚才的失礼处,刘某愿致无上歉意……”
耿不取哼了一声,脸上犹是悻悻不平之状。
金蒲孤不禁奇道:“老耿!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耿不取怒声道:“那图上的小和尚是你,老牛画的是我!”
金蒲孤不解道:“这算什么呢?”
耿不取怒声道:
“这是说我处处叫你牵著鼻子走,月下一僧,是说光头跟着月亮,处处都沾你的光!”
金蒲孤也微微变色道:“这太过份,老耿!你……”
耿不取轻轻一叹道:
“你别说了,我一点都不为了这个生气,因为这本是事实,而且我很高兴,刘素客画了这幅图来侮辱我,完全暴露了他的弱点,一个尖酸刻薄的人,胸中必然无法容物,他懂得再多,也不会成大器的,以智力而论,我是认输了,可是我相信你一定能胜过他,因为你那浑厚博大,浩瀚无际的胸襟,是他永远赶不上的!”
壁后的刘素客又是一叹道:
“谨拜嘉言,刘某当永矢不忘,今后有机会尚望耿老多赐教诲!”
耿不取冷笑一声道:
“你放心好了,只要见到你的面,我可以一口气骂你个三天没完了!”
刘素客变为恭声道:
“刘某活到这么大,所欠者即为耻老这种一针见血的痛骂,今后倒要多多请教!”
耿不取轻轻一叹,却不再跟他说话,转向金蒲孤正色道:
“刘素客认为我不够资格解他的画,我也自己承认了,以下的场面你一个人去应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