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7/34页)
我,我……邬文英这才意识到刚才是说漏嘴了,一时语塞,就埋怨地瞟瞟葛树城。
葛树城就对她扮了个鬼脸,把三个人逗得哧哧直笑。
静姝是善解人意的人,等葛树城吃完早点,她借口要一个人呆一会儿,说了声失陪,就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把房门砰地一声关了。院坝里就只剩下葛树城和邬文英,葛树城盯邬文英的目光转眼就变得火辣,分明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欲望,她就被盯得羞红了脸,头也垂下了。
葛树城悄悄问,出去走走?
她不敢看他,只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她就从竹椅上起身,自顾自走了。葛树城赶紧尾随而去。
她领着他,下意识地沿着一条小路走进了房屋背后的大松林。
时令虽是初秋,除了脚下的山草开始变枯,林中夹杂的酸枣树叶开始发黄外,一棵棵挺拔的老松树却依然苍翠,林子里弥漫着松脂淡淡的芳香。二人走进密林深处就站住了。
邬文英满脸绯红,抬眼望了一眼葛树城,又赶紧低头,说,赶了一两天的路,又赶了一夜的船,累么?
不累。葛树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脸,说,哦!看我胡子拉碴的,感觉我累,感觉我显老了是吧?
显老一点好,我喜欢你这样,这样才配得过我嘛!邬文英讷讷地说。
葛树城故意说,好嘛!那我以后就不剃胡子了,等它拖鸡屎都不剃!
邬文英就哧哧地直笑,问,这么远的路,你怎么来啦?
葛树城调皮地说,是你叫我来的呀!
见邬文英发怔,葛树城忙说,忘啦?你那天临走时,你不是说过“要是实在想我了,你可以到桫椤镇来看我呀!”
邬文英满脸羞红,边对他暗送秋波,边柔柔地说,其实,人家也想你了,昨晚还梦见了你呢……不说了,羞死了!说毕,下巴竟垂到了胸脯上。
葛树城只觉浑身热血沸腾,再也难以自持,就不顾一切地猛扑上去将她搂住,她就泥软在他怀里。最后,她选了一个矮而结实的松树杈子,半躺着迎合他。在松脂的芳香和清脆的鸟鸣中,两个赤裸裸的情人自以为四野无人,便配合默契,莺声浪语,酣畅淋漓,欲死欲仙,得到了一生中无与伦比的高潮。
但是高潮归高潮,邬文英和葛树城这一对情人闹出的大动静,惊动了一个在密林中下套子捕野兽的猎人,这猎人不是别人,正是黑旋风的两个亲随之一的青竹标。躲在大松树后面偷窥的青竹标,看得心荡神驰,难以自持。心想难怪黑大爷这么迷这个姓邬的女人,原来她果真风骚无比啊!
等两个疯狂的情人平静下来,穿好衣服走出林子之后,青竹标也从另一条小路跑了。
他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山路,气喘吁吁地跑进黑府,向黑旋风报告了他的发现。黑旋风一听,刷地从太师椅上起身,惊喜地问,你当真看到了母狗起草?
青竹标忙说,是的,跟一个穿军服的丘八!嗨哟,那婆娘好白啊,好骚啊!
哈哈哈哈……你娃娃才晓得哦,偷看做怪,要日大霉啦!黑旋风开怀大笑,不惜拿他开涮。心想,哈哈,山不转水转,这条母狗终于又给老子转回来了,报一箭之仇的机会来了!
青竹标讨好地说,黑爷,要不要我去,悄悄把他们灭了?
嗯,好事不在忙上嘛!黑旋风说,青竹标,那个丘八是哪个?来自哪方?姓邬的那个母狗回松林坡来干什么?你要统统给老子打听清楚,老子重重有赏!边说边掏出两个大洋抛给了青竹标。12
葛树城一回到新津,就赶紧去找孙老爷子复命,按照静姝和邬文英教给他的话,就说心情忧郁的静姝一到桫椤镇那边,因为旅途劳顿,加上又偶感风寒,就大病了一场;这病情刚刚好转呢,出门不慎让山风一吹,又再次病倒在床上;刚刚医得差不多了呢,哪晓得半夜三更起夜,又凉了。好不容易把风寒病治好,刚准备服房先生给她开的药,不晓得又吃了啥不干净的东西,前两天又吐又屙,这才刚刚有点收闭。
这样一说,就弄得孙纪常夫妇很忧心,淑玉边用手绢揩着眼角浸出的泪水,边红着眼睛说,我苦命的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