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应有尽有的国家(第4/6页)

法兰西的地质结构

当然,一支意志坚定、装备精良的敌军是有可能攻克巴黎的。但是,那是极其艰难的,就像不久前的世界大战(指第一次世界大战——译者注)所证明的那样。拒德军于巴黎城外的不仅是英军与法军的勇敢善战,还有几百万年前地质变化的功劳,它设置了重重天然屏障,阻挡了西进的敌军。

为了争取民族独立,法国人进行了将近10个世纪的斗争。但是,当大多数国家不得不去保卫各条不同的边境时,法国人却只需倾其全力守好西大门就可高枕无忧。这就解释了法国为什么比其他欧洲国家能够更早地发展成为一个高度中央集权的现代国家。

整个法国西部地区位于塞文山脉、孚日山脉与大西洋之间,被低矮的山脊自然划分为若干个相互独立的半岛和山谷。最西面是塞纳河流域与瓦兹河流域,它们通过一条自然通道与比利时平原联为一体,这个通道自古以来一直由圣昆廷城扼守。圣昆廷城后来发展成为一个重要的铁路枢纽,因此它就在1914年德军进军巴黎时成为其主要攻击目标之一。

塞纳河流域经由奥尔良隘口与卢瓦尔河流域连成一片,使得这一地区注定要在法国历史上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法国的民族英雄圣女贞德又被称为“奥尔良贞女”,巴黎最大的火车站也被叫做奥尔良火车站,这两个名称的由来与该城正处于南北要冲的重要地理位置是密不可分的。中世纪,披甲骑士为这样的重要关隘浴血奋战,今天,铁路公司也为这样的重要枢纽你争我夺。世界在改变,可是往往改变的越多,对过去的重复也就越多。

卢瓦尔河流域与加龙河流域之间现在有经由普瓦提埃的铁路线相连,使彼此的交通变得很方便。公元732年,查理·马特就是在普瓦提埃附近阻止了摩尔人向欧洲深入的脚步。也正是在这里,公元1356年,黑王子(英王爱德华三世之子,英国著名将领——译者注)彻底消灭了法国军队,使英国对法国的统治又延长了100年之久。

至于那宽广的加龙河流域,它的南部是著名的加斯科涅地区,在那里诞生了无畏的英雄达塔南队长和英勇的国王亨利四世。这一地区由从加龙河上的图卢兹到纳博讷的河谷与普罗旺斯及罗讷河地区直接相通。纳博讷坐落在地中海岸边,曾是罗马人在高卢地区最古老的聚居地。

正像所有这样的古代商道一样(这条路线在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开始前就已使用几千年了),对某些人来说,它永远是一棵摇钱树。其敲诈勒索和牟取暴利的历史与人类的历史一样古老。如果你对此表示怀疑,就请你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山口关隘,去寻找1000年以前那条道路上最狭窄的地点,然后就是在那里,你会发现几处,甚至几十处古堡的遗迹。如果你略通古代史,不同年代的石壁会告诉你:在公元前50年、公元600年、公元800年、公元1100年、公元1250年、公元1350年、公元1500年,都有一些强盗在此建立过城堡,向过往行人勒索过路费。

有时候,你还会惊奇地发现,在那些地方会有一座繁荣的城市,而不是一堆荒凉的废墟。但是,卡尔卡松市的那些塔楼、堡垒、护城河崖和要塞会告诉你,为了抵御那些虎视眈眈的敌军的进攻,一座山口堡垒要修筑得多么坚固才得以保全至今。

法国的地理概况就谈到这儿吧。现在,我要简要介绍一下生活在大西洋与地中海之间的这个民族的性格。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即一种平衡感与协调意识。我几乎可以说,法国人一直在努力做到“合乎逻辑”,希望这个词不会使你联想到枯燥、刻板和迂腐这类的词。

不错,法国是欧洲最高峰勃朗峰的家乡,但是这只不过是一种巧合,普通法国人对那些冰雪根本就漠不关心,就像美国普通大众对佩恩蒂德沙漠兴味索然一样。法国人最喜欢的莫过于默兹河、吉耶讷、诺曼底以及皮卡第的和谐起伏的丘陵,跌宕有致;令人心旷神怡的小河,蜿蜒曲折;河岸点缀着高耸的白杨,英姿挺拔;河岸上的驳船,信步悠然;晚间笼罩在河谷上的烟雾,氤氲朦胧……这些美景再由华托(法国画家,他的画具有现实主义风格)尽数收入画中,那是最好不过了。法国人最熟悉的莫过于那些千百年来永恒不变的村庄(任何国家中伟大的力量之所在)、那些小城镇(这里的人们仍然按照5000年前或500年前他们祖先的方式在生活,或者试图维持着那种生活),以及巴黎,在那里,10多个世纪以来最美好的生活和最伟大的思想携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