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西线的胜利(第4/8页)

4月17日早晨,杜鲁门举行了他的第一次记者招待会。出席的记者人数创了纪录,大约有三百五十名。报纸、电台和杂志记者都试图挤进他的办公室,但许多人仍不得不待在大厅里。他用他典型的直率而又和蔼的态度,或是明确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或是根本不予理睬。

一个记者问他,是否想会晤其他盟国领导人——斯大林和丘吉尔。

“如果能与他们会晤,包括蒋介石元帅,我将十分高兴。”他回答说,“还有戴高乐将军,如果他想见我,那我也会很乐意见到他。我希望会晤所有的盟国政府首脑。”

4月18日,杜鲁门初次得知了德国占领区的事。这时,丘吉尔给他发来了一封电报,敦促他们的军队尽可能向东推进,并且牢牢守住攻下的地盘。(3)这是杜鲁门知之甚少或者说毫无了解的一个棘手问题,“在我担任总统的前五天中,我感觉好像是活了五辈子……当一个人毫无预警地被迫从副总统的位置登上总统宝座,这个飞跃实在太大了。”

当晚,他写信给他的母亲和妹妹:

……在宣誓就职之前,我不得不做出两个具有世界性的重要意义的决定——继续进行战争,继续在旧金山举行和平会议。星期六和星期日都花在了已故总统的最后告别仪式上。星期一,我向国会讲了我的打算,这花了我整个星期日下午和半个晚上的时间,一直到星期一上午十一点才准备好讲稿。不过,我猜其中的确有些启示,因为很明显,它获得了国会和整个国家的认同。星期一下午,我接见了很多人,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决定,其中每一个都涉及几百万人。星期二上午,全城的记者以及更多的来自外地的记者都来向我提问。他们让我经历了暴风骤雨般的十五分钟,但是,即使是这种考验,似乎结果也很成功。

今天的整个下午和晚上,我都在准备五分钟的广播讲话,要对战场上的男女战士发表。直到凌晨一点多,我才上床休息。又是忙乱的一天。现在我要去睡了,但我想最好还是给你们写几句话。愿你们身体健康。

致以无尽的爱。

哈里

杜鲁门从莫斯科召回了哈里曼,要跟他私下谈谈。4月20日中午,两人会面了。总统急切地想知道大使对于俄国人的直接印象。

在哈里曼看来,苏联认为可以同时成功地奉行两种政策:与美英合作,同时通过独立行动,扩大苏联对其邻国的控制。斯大林的一些顾问误认为,美国的宽宏大量以及合作的愿望是软弱的表现。“我认为,苏联政府并不想与美国决裂,因为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来进行重建。”他说。因此,他推断,美国可以在重要的问题上采取强硬立场,而不会招致严重的危险。

接着,哈里曼指出了一些具体的困难,但被杜鲁门打断了。“我不怕俄国人。”杜鲁门说,他打算表现得强硬些,但是会公正处事,“无论如何,俄国人需要我们多于我们需要他们。”

“我认为,我们正面临着欧洲遭到野蛮入侵的局面,”哈里曼警告说,“我们必须决定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些令人不快的事实。”他说,这一切并不意味着他是悲观主义者。还是能够跟俄国人找到一个可操作的共同行动基础的。“但这需要重新考虑我们的政策。在处理国际事务的问题上,苏联政府不会按照世界其他地区所奉行的原则行事,必须放弃任何此类幻想。”

杜鲁门意识到,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交易。他不会期盼斯大林把他所要求的东西百分之百地都给他,“但我认为我们可以得到百分之八十。”

哈里曼问道,与旧金山会议以及美国参加联合国的问题相比,总统认为波兰问题有多重要。杜鲁门当即回答说,除非波兰问题能够按照雅尔塔会议上确定的方式得到解决,否则,参议院决不会批准美国参加任何所谓联合国之类的组织。“我就打算这样告诉莫洛托夫,”他加重语气说道,“我准备在与苏联政府打交道时采取强硬态度。”

会晤结束时,哈里曼推心置腹地说道,他急于回华盛顿的原因之一,是担心杜鲁门不像罗斯福那样了解,斯大林正在破坏他们达成的协议,“我更怕您抽不出时间来读最近的电报。不过,我必须说,当我发现您已经全部读过了,并且我们对形势的看法完全一致时,我感到非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