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自由的旗帜飘扬在整个欧洲上空”(第7/12页)

虽然代表着一支败军,但图森特却坚持争辩了四个多小时,直到捷克人终于同意放他的部下去西面向美国人投降。尽管如此,图森特却仍旧意气消沉。“我现在算什么呢——一个没有军队的将军!”他的儿子缠着满头的绷带被带了进来。“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回家,坐在水沟里望着蓝色的天空,”图森特说道,“但这是我们罪有应得。”

这是报复的一天。由于多年来遭受的压迫,全城的捷克人都在愤怒地与德国士兵和平民作战。

很快,布拉格重获了自由。当红军终于到达这座城市时,街上几乎已经见不到一个德国人了。不过,俄国人还是因为解放布拉格和捷克斯洛伐克西部而开始受到人们的赞扬,而他们的目的其实是想在该国随后的权力斗争中成为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

5月8日早上,东线唯一的一场大战在南斯拉夫打响了。铁托的游击队完全包围了亚历山大·勒尔上将F集团军群的二十万余部。在过去的两个月中,已有近十万人战死沙场。

在勒尔的右翼,南方集团军群在伦杜利克博士这位奥地利历史学家的指挥下,守卫着从奥地利南部到捷克斯洛伐克边界一线。自从维也纳陷落以来,他的四个集团军战事寥寥。伦杜利克坚信,美国人和英国人会与他联手对布尔什维克开战,于是,他派出一名特使去见美国第二十军的沃尔顿·H.沃克少将,请求允许自己的后备部队通过美军防线前往东线。沃克刻薄地拒绝了。幻想破灭的伦杜利克对兰斯的谈判一无所知,毅然下令于当天上午九点停止对西方的敌对行动,并通知迎战苏联部队的四个集团军停止战斗,向西线撤退。

在伦杜利克的北面,舍尔纳元帅已命令他的集团军群掉头向美军防线逃亡。他收到了邓尼茨的一封电报,通知全线无条件投降将于午夜生效。从那一刻开始,舍尔纳就应该停止战斗,原地不动。参谋部的一些人感觉自己被出卖了,但舍尔纳却豁达地接受了这一现实。他命令他的部队分成小股,竭力逃往西线,并尽可能多带上一些百姓。

上午十点,最高统帅部的威廉·迈尔-德特林上校来到了位于布拉格以北约六十空英里处的舍尔纳指挥所。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四名美国人。迈尔-德特林告诉舍尔纳,一旦午夜时分投降条约生效,舍尔纳便将被解除全部指挥权。

舍尔纳发出了最后几封电报,然后开始计划乘一架“鹳”式飞机去提洛尔,这样,他便可以按照希特勒的命令,接管“阿尔卑斯山要塞”的指挥权。(10)

将近中午的时候,希特勒钟爱的飞行员汉斯-乌尔里希·鲁德尔在完成任务返回布拉格北边的空军基地时,才得知战争已经结束了。他召集了他的手下,对他们的英勇和忠诚表示感谢,并同他们一一握手。

鲁德尔和其他六名飞行员分别驾驶三架“容克87”和四架“福克-伍尔夫190”飞机向美军防线飞去。他希望可以在那里治疗一下他那条断腿。飞临巴伐利亚上空时,鲁德尔可以看见美军士兵正在宽阔的基钦根机场上列队前进。他带领他的机组缓缓掠向跑道。轮子刚一触及地面,他便猛踩一侧的踏板,同时踢向方向舵的脚镫。起落架落了下去。他打开座舱罩,只见一名美军士兵正用手枪对着他,并伸手来拽他胸前金色的橡树叶徽章。鲁德尔用力将他推开,猛地关上了座舱罩。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上面坐着几个美国军官。他们把他带到救护站,包扎好那条渗着血的断腿,接着又把他送到军官食堂。他的同僚们一见他便跳了起来,向他行了个纳粹礼。一名翻译告诉鲁德尔,美军指挥官反感这样敬礼,并问他是否会讲英语。

“就算我会讲英语,但我们是在德国,在这里,我只讲德语。”鲁德尔说,“至于敬礼的问题,我们奉命要这样敬礼,作为战士,我们必须执行命令。而且,我们根本不在乎你们是不是反感。”他挑衅地怒视着邻桌的几名美国军官,“德国人之所以被战败,纯粹是因为敌军过于强大,而不是由于他们无能。我们在这里降落,是因为我们不愿意留在苏联占领区。同时,我们希望不要进一步讨论这一问题。我们想洗个澡,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