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奥·安德烈奥蒂(第8/13页)

[18]的塞佩。塞佩!……我当了财政部长后,他写信给我,表示希望成为我的立法办公室主任!

法:对,对,对,讲得千真万确。但是,这改变不了在意大利存在腐败的奇耻大辱。您改了话题。丑闻是存在的,而且政党也卷进去了。

安:我已经说过,还没有到晚上。譬如说,还没有谈论到共产党人,他们的财政是怎样维持的。说他们接受外国资助并不是恶言,而是事实。欧金尼奥·雷亚莱是他们的行政官员,他是可以咨询的人物之一。也许他能告诉您一些事情。去吧!说每个政党都接受外援简直是发现了新大陆!或者说他们接受国家经费……但是,应该相信所谓国家提供经费的传闻吗?例如,德加斯贝利就不相信。他说公众舆论对此不会同意或者会作出不安的反应:“国家向政党提供经费的说法不动听。”也许,如果谁真的能说服政党把它们的账目公布于众,不对他们的收入和支出保密……但是,各政党从来不公布他们的财政收支,甚至对他们的成员也不公开。我是天主教民主党领导机构成员,30年来我从未看到过账目。我想别的政党的情况也同样如此。在1945和1946年的党代表大会上,行政书记还作报告,可是现在连这样的报告也不作了。

法:安德烈奥蒂,刚才您告诉我,“地震”可以调整一些事情。可是,您应该知道,在意大利,“地震”就调整不了任何事情,因为在喧哗一阵后,人们就再也不谈它了。

安:也许因为同时放入火锅的东西太多了。在一个火锅中,必然看不到主要的东西。您瞧,每届政府都提出15年也实现不了的庞大规划。它们再也不像过去的政府那样办事,例如尼蒂组成的政府就实现了人寿保险国有化。当然,这个计划很有限,但是非常明确,能检查它的效果。德加斯贝利提出土地改革,制定了一项有关的法律,人们不管喜欢与否,都要执行。瓦诺尼进行税收改革,虽然人们嘟哝着,但当人们手中拿到表格时,可以说瓦诺尼好歹已做了一些事情。今天,政党间进行抽象的对话:“我比你先进!”“不,我比你更先进!”“我比你漂亮!”“你比我丑!”当然不是指的外貌,因为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大家都不能取胜……总之,现在再也不谈论实际的事情了。政府已没有时间干事情,因为在政府组成后,谁也不知道明天它是否还存在。就拿电话窃听来说……

法:您的电话也被控制?

安:我不知道,但愿没有,可我一点也不知道。您一直没有见到1972—1973年罗马电话簿的封面吗?请注意,就在这个封面上写着:“托尼·蓬齐私家侦探。金假面奖。使用小型电子装置亲自进行控制并进行工业与私人调查。处处服务。”此外,要是有人因为他的电话被窃听而不满的话,怀有恶意的人就会说:是否因有不可告人的事,才不愿让别人听到自己的讲话。

法:讲得好。那么您执政时,做了哪些工作来反对这种使人厌恶的窃听电话呢?

安:就像刚才我正要跟您说的那样,我揭露问题,然后委托我的部长们拿出个解决方案来。方案倒是准备了,但是我们得离开政府了……我们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不给一定的时间怎么能干事情。应该对任何政府首脑说:“让你任职两年。要是两年后,你连两三件基本的事也没有办成的话,要是你干不了的话,我就撤你的职,取消你任职的资格。十年内你不能再参加政府。”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根本不考虑一个政府首脑每天还要操心小米的价格和哥本哈根会议,而一天也只有24小时。

法:你们的24小时应该得到更好的利用,不要去操心小米的价格,也不是去参加哥本哈根会议。干了这些事,所以在意大利未能起任何作用。我们的自由面临着自取灭亡的危险。

安:也许您言过其实了。我不想否认您稍加丑化了的事是有某些根据的,但如果说,在意大利什么也不起作用,那也是不公正的。首先,自称能使什么都起作用的人,他要求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不存在的。此外,是否也有可能他只看到不起作用的一面而忽视了起作用的另一面呢?有些事情还是在运行的。有相当数量的人在履行自己的义务,他们正常地工作、学习、大学毕业。需要注意,别破坏一切。我不说破坏一切会导致军事政变,但至少会把我们带到詹尼尼时代,也就是使我们处在无助于加强民主的那种永不满足的状态。我们不能说现在我们还处于零。我不想去应用那些骗人的统计数字,但是上帝!20年中,学生的人数从100万增加到650万,大学生从20万增加到80万。生活水平提高了那么多,现在人们吃得不错……这些对我来说已是很大的成绩了。民主是一种艰难的制度:充满艰辛和陷阱。需要耐心,也允许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