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憎恶“唯唯诺诺的人”: 具备挑战的风格(第9/15页)
“太多人告诉你他们认为你想要听的话,这是指挥的危险根源与坟墓之一。所以你必须非常用心地去创造他们愿意不同意你的氛围。这可不容易。如果你要采取果断的行动,他们会认为如果他们有不同意见,他们必须对此负责。我的哲学是需要让每个人说出他的想法,因为我们没有一个人聪明到能面面俱到的思考,假如我们知道某些人有意见和不同的看法,可能会改变初衷。但是,一旦你作了决策,就是另一回事了。这时你期望每个人都执行这个决策,如果他们不能,你就有麻烦了。但假如你已经创造了汲取众人意见的氛围,他们很可能会高兴,因为如果他们不高兴,就不会把事做得那么好。”
大卫·琼斯将军,1974—1978 年的空军参谋长,试图建立能容纳发表意见的氛围。亨利·米德(Henry Meade)少将——后来任空军牧师,回应说:“我曾很多次观察大卫·琼斯主持我们指挥官的讨论会,他们对他不会胆怯,甚至资深的领导人员也不会对他胆怯,这对他的参谋们来说是一种信任。他们会让参谋长知道他们的看法,而琼斯将军从未失去冷静,他从来不会表露恼怒……我记得有一次,当时有件与特别福利有关的事被抨击。琼斯将军扮演故意唱反调的人,向他的资深军官们挑战,要他们为这些福利辩护,他是在试图引出对那些福利的最佳辩护理由。琼斯将军无论何时都不会失去他的冷静,或表露恼怒、没耐心。他是自我控制的大师。4 年间,我从未见过他被激怒,我想这是他非凡的成就。当然了,在你需要一个冷静头脑的时刻,那是人的言行举止的最有力特质,你不这样认为吗?”
查尔斯·加布里埃尔(Charles Gabriel)将军,1982—1986 年任空军参谋长,也反对成为“唯唯诺诺的人”:“你想替空军做最好的工作,就不能冀望你的参谋是位‘唯唯诺诺的人’;但当你与某人意见相左时,也要注意你说‘不’的态度。你需要若干能尽全力的人,你也要对你的人有所认知——他们的背景、经验、判断。你挑出最好的理由,你不必担心究竟谁站在你这边或另一边。
“我想特别强调在指挥官与其参谋间的关系中,可能发生最糟糕的事是(这些人)因为担心自己是错的而害怕说出某些事。许多指挥官因阻断了参谋成员的进言,导致自我拒绝接收适当的讯息。”
拉里·韦尔奇将军,继加布里埃尔将军之后任空军参谋长,他有同样的观点:“当你只听到人们认为你想听到的事时,将会产生很大的问题,但你可以立即分辨出来。而那种人不是我们要替空军参谋本部挑选的人,我过去数年都在注意这件事。我们就是不挑选这类人。在空军参谋部里,你能获得‘唯唯诺诺的人’的唯一方法是,由你将他们变成为‘唯唯诺诺的人’,即你不能忍受不同意见,或你舍弃‘喜欢唱反调的人’而给‘唯唯诺诺的人’奖励。就我所认识的参谋长而言,迄今没有见过有人倾向于容忍‘唯唯诺诺的人’。空军就是不会如此,这不是我们做事的方法。”
当施瓦茨科夫中校第二次志愿到越南任营长时,就已经展现了强烈的风格与领导才能了。作为一位作战领导者,他当然不是一位“唯唯诺诺的人”。他提到了一个经历以说明他在最近加入的部队:“隔天,我被拂晓巡逻兵射杀了一个鬼鬼祟祟想渗入阵地外围铁丝网的越共的新闻吵醒。在尸体上他们发现了刺刀登陆区(LZ Bayonet)的详细草图——这是越共最具破坏性的战术之一,所谓的坑道攻击——所需的侦查方式。”
这件事引起了施瓦茨科夫的注意,他所接管的部队严重缺乏战备。他的旅长乔·克莱蒙斯(Joe Clemons)上校是国家的英雄,也是在朝鲜战争期间猪排山(Pork Chop Hill)战役中“优异服务十字勋章”(Distinguished Service Cross)的得主,他来拜访并视察施瓦茨科夫的部队。他惊讶地发现地下碉堡倒塌,环绕营房的铁丝网有缺口,敌人可轻易地由此穿过,而四周所铺的定向散镖地雷不只生锈还被转了方向,使得它们在爆炸时是将内部尖锐碎片喷向己方,会杀死并导致美军自己的战士受伤。
看了令人悲痛的设施后,克莱蒙斯转向施瓦茨科夫:“这是耻辱,在我陆军生涯中从来没见过如此糟的状况。”施瓦茨科夫当然同意旅长的指责,他说:“我们走过整个周边阵地,上校一路上对我严加斥责,我知道他是对的。如果之前在夜间有狙击兵突击,我的很多人都将阵亡。